虾子跑出几步,觉得不能扔下许辉不管,他在地上拾起一根棍子,跑了回去。
戴卫赶到巷口,见里面已经打起来了。他习惯性地掏枪,腰间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早己不再佩枪了,甚至于连对讲机也没带。情急之中,他跑到一公用电话亭,给局里打电话求助。
许辉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边打边退。好在虾子及时赶回,解了他的围。堵住夜总会大门的两人见久久没有动静,便转到小巷,见几个人在混战,拿出刀就冲向前去。虾子背对着来人,全然不知。
许辉来不及警告虾子,他突然一声喝叫,一个箭步连蹦带跳,竟然冲出七、八米远,越过虾子,来到他的身后。
许辉伸开双臂,迎面夹住向虾子剌来的两把刀,对着虾子猛吼一声:“快走!”
虾子一愣,随即看清了所处的险境,他不再犹豫,返身向着巷口就跑。
吴明中此时杀红了眼,他提起刀追上来,对着许辉一阵猛砍。
许辉背上连中数刀,他再也无力夹着那两人的刀。手一松,那两把刀对着他的头,脸,胸部一阵乱砍,他倒在了地上。
远处响起警车呼叫声,吴明中只好作罢,带着众人隐进人丛中。
许辉艰难地从地上挣扎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巷口走去。离巷口还有几步时,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艰难地向前爬着,身上流出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地血印。贸然间,他一张口,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他最后看了一眼隐藏在人丛中的虾子,向他笑笑,再也不动了。
虾子冲出人群,跑过来抱起许辉。
许辉的脸被刀砍得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胸膛和背上,露出了白骨。
虾子泪如泉涌,呼天呛地。
“天哪!哥,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带你来香港……今天,更不该让你来找妈咪!”
在警车越来越近的呼叫声中,响起了警察奔跑的脚步声。
一围观的老人走上前来提醒虾子:“警察来了!”
虾子一愣,随即从身上掏出他备用的两千美金放在地上,对着老人连连叩头。
“帮帮忙,把我哥葬了!”
老人转身欲走,虾子对着他以头击地,发出咚咚的响声,瞬时额头被叩出的血染红了。老人不忍,终于从地上拾起钱,向虾子点头允诺。
虾子再次向老人叩了一个响头,含着泪隐入人群中。
戴卫要了一辆计程车,悄悄跟在虾子的身后。待虾子跑到行人较少的地方,他要司机把车靠上去。他把车窗摇下,对着与车平行的虾子说:“上车!”
虾子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钻进计程车。
戴卫在远离市区的地方下了车,他带着虾子步行在没有人的山道上。途中,他始终不与虾子说话。
虾子也保持沉默,跟着他默默走着。
到了一幢样式陈旧的别墅,戴卫用钥匙打开院门,示意虾子跟他进去。
在客厅门前,虾子用手碰碰戴卫裤子的后袋,快速地掏出他的皮夹。
进入客厅,戴卫打开冰箱,取出饮料给虾子,然后他进入另一间房间。
虾子趁此机会,打开皮夹,他看到警官证上贴着戴卫的像片。
戴卫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药品、纱布,一份三明治,一瓶饮料。他用药物清洗虾子头上的伤口,敷上药给他包扎好。他向虾子指指盘子里的食物,然后在椅子上坐下,点燃烟,看着虾子狼吞虎燕地吃完三明治,将一瓶饮料喝得滴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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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卫给了虾子一支烟:“你要是愿意,说说你的事!”
虾子仔细地打量着戴卫。眼前的人约莫五十多岁,头发开始花白了。身体很健壮,行动时的动作看得出经过特殊的训练。他那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警察。并且,你知道我是谁,是干什么的……”
“算你有眼光!说说你几年前为什么离开香港?”
虾子心里一惊,眼前的人连他几年前的事都知道,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独龙和水帮争地盘……我想用不着我给你说独龙的事吧?”虾子看戴卫闭闭眼表示同意,继续往下说:“在那次火拚中,死了不少人,我参与了……但我手上没有命债。不管你信不信,我厌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回大陆去了。”
“就这么简单?”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为什么又来了?”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今天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谁?”
“我是受害人,应该由你来告诉我!”
“别忘了你的身份,现在的处境。”
“我也提醒你改变问话的方式,我还不是你手里的犯罪嫌疑人!”
“不是吗?你已经在我手里!”
“是我自愿的……你叫我上车的时候,我前后左右有几条小巷,我完全可以钻进去逃之夭夭,你连调转车头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上车?”
“当时我看了你一眼,你的眼睛告诉我可以依靠你!”
“结论下得太早了吧,我现在就把你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