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黄谷由衷地说。
“说说你吧,黄总!”
黄谷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孟桐:“我是打家劫舍的强盗……”
“强盗,不会吧?”
“与强盗差不多……”
孟桐望着风流倜傥的黄谷,怎么也不能将他与杀人越货的强盗相提并论。她看出黄谷眼里的神情是认真地,她好奇地问黄谷:“你是怎么当上强盗的?”
“为生活所迫……我生长在这儿,是这一方水土把我养大的。十年前,有人设下骗局,诱惑我去睹博,我为此欠下一笔睹债。有一天,我与一个朋友,被七、八个人堵在一条死胡同里。我给不出钱,他们就要我的命。他们人多势众,手里拿着砍刀、棍棒,我们赤手空拳……我记得那天,我生的欲望特别强烈,在受了多处伤后,我抢下一把刀,失手杀死一人……我不想死,在朋友的帮助下,偷渡到香港。”
“后来呢?”孟桐像是在听惊险小说,紧紧追问。
“我开始在码头做苦力,建筑工地做小工,在麻雀馆扎过场子,红灯区当过打手……”
孟桐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偶尔闪出一丝痛苦,这种神情很短暂,稍纵即逝。
黄谷平静地回忆着往事:“后来就被人引上黑道……血气方刚的我,追随大哥枪里来,刀里去,从小马仔,一直做到我那个帮派的老大……三年前,我金盆洗手。为了遣返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兄弟,我将大部分财产分给了他们,只给自己留下一笔钱,作为启动正规生意的基金。回头看我这十年,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才知道人间正道是沧桑。也认识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这十年,给我留下的是无尽的悔恨,还有,一身的伤疤……”
孟桐对于黑道,只有理性的认识,没有感性的接触。如果说她对黑道有所了解地话,大多是从香港或外国电影中看到的,这种了解是支离破碎的。
“你说的是真的?”孟桐轻轻问黄谷。她看见黄谷默默点头,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同情或是别的什么,她无谓地长长叹了口气。
“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黄谷对孟桐没头没脑,突然冒出的这种话感到惊讶。
“你真的想看?”
“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