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执意要检查我们这些做将军的有没有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那我就满足大家。但是,就此一次!倘若今后再有人胆敢挑战武官权威,杀无赦!”
“抽取营部一人,营长的抽取检查就结束了,小的虽死无憾!”那站在行刑台旁的士卒一身正气拱火道。
“好!”刘勉道:“为了避免大家说我偏心。”秦新文以为刘勉要打开自己早上准备的装了满满一筒羽箭的箭筒,以平军心时,却不想其云淡风轻道:“我就抽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位将军,那就是副营长秦新文。”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新文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心裂了,嘴角流出暗褐色的胆汁,伸出食指指着转过身来的刘勉气虚道:“刘勉,你算计我!”
可惜秦新文的声音太小,小到只有台上七人能听到。刘勉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背对着台下军士,面对着秦新文,大声道:“秦将军,快,打开你的箭筒给全营的将士们看看,让他们看看我们营的武官不负众望!”
秦新文根本就不屑于听刘勉的废话,直接拔剑而出,剑锋直指刘勉,准备搏斗。
“秦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刘勉背对着台下却大声道。
看到秦新文剑已出鞘,曹方忠与曹春即刻出剑,往秦新文靠拢,剑锋一起指向刘勉。见到这个阵势,邱左鸿与林小强随即出剑,转向背对刘勉,剑锋指向一秦二曹。而苏柏林则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站向哪边。
台下士卒看到台上的阵势,幸灾乐祸,恨不得那七个阎王相互拼杀,最好是同归于尽。那站在行刑台边的士卒在这异常安静的场合下,更是不怕祸大:想在自己死前拉上一个垫背的,何况还是个副营长,便火上浇油,突然大声喊道:“三营副营长不尊军令,按律当斩!”
“斩!”“斩!”“斩!”台下军士瞬间炸开了锅,持续喊道:“斩!”“斩!”“斩!”“斩!”“斩!”
秦新文在那嘈杂的“斩”声中,对着刘勉苦笑道:“刘勉呐,刘勉,我真是小瞧你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几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锦衣卫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居然把你这等缺根筋的傻蛋变化的如此阴险!”
刘勉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彼此彼此。公权力是最好的私刀。秦副营这些年变化也挺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从伍长升为副将,应该比我更深谙此道。哦,我想起来了,秦副营靠的不是自己,是远在应天府的妹妹啊。”
“你~”秦新文倍感羞辱,举剑刺来。
站在刘勉身前的两位武官正要抬手挥剑挡击,不料曹春瞬间从秦新文身旁闪过,单膝下跪、双手捧剑,抬头望向刘勉道:“副营长秦新文扰乱军心、不服军令、擅自妄为,现已伏诛!请营长验血!”
看到跪在刘勉面前的曹春,秦新文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伸出左手摸了上去,看到一手红色的液体,再看到曹春所捧剑刃上的血,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曹春口齿不清道:“曹,曹,曹~”终于体力不支,往前扑倒在地上。
邱左鸿趁势对着半弓步站在前面的曹方忠怒斥道:“曹将军,你想干什么?”
时事变迁,曹方忠右手松下,其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两手前拜,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半怒半恐颤喊道:“末将罪该万死!”
见台上局势已定,台下军士们的喊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们没想到,营部内的冲突居然这么快就平息了,这场戏看的真不过瘾。
林小强这时想起来什么,走到台前,朝着那两个哨长命令道:“你们两个愣着干嘛?”
那两位哨长正要行刑,刘勉阻止道:“慢!”说时看了看那个士卒,再看了看台下的军士,满面忧伤道:“今天斩的人够多了,就放他一马吧。”接着对那士卒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报告营长!”那名士卒听到刘勉的饶恕,瞬间满血复活道:“我叫梅明自。”
“好,梅明自,我想你来做我的侍卫,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意愿?”刘勉一脸和善道。
那梅明自挣开两名哨长,单膝下跪,拱手行礼道:“小的万死不辞!”
“好。”刘勉道:“今天早上的事情发生太多,第二项就不在大会上安排了,到时候我会逐级下达。第三项也免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搞。最后各总点个名,就带回。”
“一总应到四百五十人,实到四百五十人!”
“二总应到四百四十九人,实到四百四十九人!”
“三总应到四百四十六人,实到四百四十六人!”
“四总应到四百四十一人,实到四百四十一人!”
“五总应到四百三十九人,实到四百三十九人!”
“很好!”刘勉满意命令道:“带回!”
“大明万年!”钱发财首先喊道。
第一总军士跟着喊道:“大明万年!”
随即全营将士齐喊道:“大明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