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不由得看向洪承畴,他知道,这里有胆再深入观摩的也只有洪承畴了。
果然,洪承畴点头道:“伯雅想去观摩战场?”
孙传庭道:“知我者亨九也,怎么样,敢不敢走一遭?”
孙传庭和洪承畴都是万历二十一年生人(1593年),洪承畴是万历四十四年登科进士(1616年),孙传庭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1619年),俩人还都在陕西负责平叛,甚至于合作擒获闯王高迎祥,可以说,孙传庭和洪承畴彼此敬重惺惺相惜。
俩人看诸人忙不甚的逃离战场摇摇头,所谓刀枪无眼,只有真英雄才敢直面凶险。
俩人从城北码头往城西方向走,一路上但见匆匆忙忙的年轻军人,拖着火炮的马车,画着红十字的大夫队(医护兵),穿着黄色军服的先锋队(工程兵),以及刚刚敲锣打鼓的乐手(文艺兵)但他们忙而不乱,乱而有序,而且没有任何畏惧之色,包括很多女子也从容不迫。
走到指挥室门口,听见有亲兵正在报告战况,那个年轻的小将道:“知道了,陈安,你的策反工作做到哪步了?”
“如无意外,内外下四旗都会反水绝杀,但能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我也不敢保证。”
“你做得很好,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若顶不住围攻,那下四旗便会绝杀我们,”
“慈灿,没有预防下四旗背叛方案?”
“院长,我从没依靠过杜度,我要给这帮畜牲一个血的教训,犯我大明者,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如此,你有把握一网打尽吗?”
“没有,但我是大明军人,抗虏卫五千官兵都愿意为歼灭入侵者牺牲…”
正在说话,一个传令兵匆匆跑来报告:“总指挥,你快看城外阵地…”
朱慈灿带着一帮军参谋往门外跑,他们愕然看了眼门口的孙传庭和洪承畴算默认了他俩的唐突。
登上南西转角观察台,只见南西两面视线中有一道慢慢蠕动的黑线,这黑线厚厚的如一片暴雨前的墨云。
这黑线一步步的前进,再前进,直到玉芳式双筒望远镜能清晰的看见他们的身影。
“慈灿,不好,这些人好像是山东百姓,”朱慈煃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