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自然往北向九江府进发,一路上朱慈灿经常命令急行军六十里,八十里,甚至于一百里,而后趁修养轻车熟路打土豪劣绅抄家分地,他们拿着法学院不成熟的《大明新律》判决生死,拿着枪炮攻破高门大户堡垒当做练兵。
当老百姓看见这样的救苦救难军队后,一路追随加入的穷苦青壮越来越多,他们被歌声吸引,被信念吸引,被同仁间欢声笑语吸引。
临江府各级衙门很快挤满了告状的乡绅,他们拿着这帮天杀的抗虏卫判决书失声痛哭,就这么轻飘飘一张纸,他们竟然把人毙了。
可官府能奈何,他们来自吉王府,打着北上勤王的旗号,而且有四五千精锐,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枪炮无比犀利。
大明军户已经烂到根子上了,江西又没有能打的边军,所以,只能关紧城门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好在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没有选择攻城。
所以,除了弹劾长沙吉王府再无人敢出兵干涉,地方乡绅自然战战兢兢关死家门示好乡邻,一些心虚的或者逃入县城暂避,或者结堡自卫。
相对于其他人的意气风发兴高采烈,唯有左片子苗石满脸郁结。
“苗片长,我猜你老家在南昌府?”
“朱卫长,你怎么知道?”
“你呀,从进入临江便频频东望,怎么了,家中还有挂念的亲人,你不会有暗恋的女子吧?”
苗石看着南辕北辙的南昌府方向摇摇头道:“没有的事,我出来时才十三岁,那个时候就想着吃饱饭。”
朱慈灿笑问:“那肯定有亲人,而且是至亲之人。”
“朱卫长,你干脆改行做算命先生去吧!”
“你只说是不是有?”
“…”
“说说吧,”
“苦啊,我爹被人活活打死了,我娘和小妹被抓去抵债,只剩下我逃了出来,慈灿,你不懂,不懂亲人被活活打死在面前,不懂小妹撕心裂肺的呼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