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纱厂也受搬迁影响,再加上棉花供应不足,所以今年只产出十万,”
“服装作坊苦于布料供应不足,今年只生产成人夏衣三十万套,校服两万套,冬装…”
“洗漱厂猪油供应严重不足,今年只产出肥皂十万箱,香皂一万多箱,”
“造船厂今年共造出百料河船八十七艘,八十料船…”
“…”
朱慈灶一一写下后问:“哪些产出只供内需,哪些有余力外销换粮,价格几何?”
大管家李伯年道:“目前能换粮主要是香肥皂,但各地商贾知道吉王府困境后一起压价,去年香皂每箱换谷一石,今年增加了香味提高了工艺反而降价至一斗。纱棉目前只能供内需,各采石场窑口皆供内需,除了水泥琉璃能分销小部分,河船倒是供不应求,但木料价格一涨再涨…”
朱慈灶放下笔道:“李叔意思是,有人用吉王府缺粮拿捏打压我们的工坊?”
“是,各行省商会肯定商量好了对策,所以才同气连枝步步逼迫,”
“能不能联系海商或者海外番商?”
“哪一家商人背后都是海商番商,可我们地处内陆奈何不得。”
“也就是说,如果吉王府不缺粮了,那我们就能拿到定价权是不是?”
“是,只要我们有三月余粮,我保证他们先服软。”
三个月余粮,按照目前三十万人每人每天一升粮,九十天需要两千七百万升,换算过来是二十七万石。
这次发卖益阳水田是换来三十万石粮和一千头年猪,可养活这么多流民不单单需要粮还需要钱,购买原料需要钱,王府家眷下人近千人需要钱,藩王卫需要钱,油盐酱醋茶青菜萝卜荤肉需要钱,所以每月实际开支需要百十万石粮才堪堪够用,这还不包括每日增加的数千流民。
也就是说,三个月最少需要三百万石存粮才能拿到主动权。
诸管事告退后书房只剩下父子几人,吉王朱由楝凝视着嫡世子朱慈灶问:“灶儿,现在只有我父子三人,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