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下】,光影闪烁,映照出众人各异的神情。雷梦杀双眼圆睁,舌顶腮帮子,气得呼呼直喘粗气,大声吼道:“好你个谢宣,我把你当好兄弟,你竟然觊觎我女儿。”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即刻冲破天幕,找谢宣兴师问罪。
叶啸鹰赶忙凑到雷梦杀身旁,赔着笑劝道:“头儿,你先消消气。有没有可能这书生就是喜好美人,见到漂亮姑娘都这样,并非是对寒衣侄女儿有啥别样企图。”
雷梦杀冷哼一声,满脸傲娇地说道:“哼!那是自然,我家寒衣可是除了心月外,天底下最好看的美人。寻常人见了,难保不心生爱慕。但谢宣这家伙,我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叶啸鹰挠挠头,心里直犯嘀咕:老大好端端的到底在傲娇些什么?欺负俺闺女还没落地,搁这儿嘚瑟呢!
雷梦杀眉头紧锁,又开口道:“话说,司空长风那家伙不是精通医术吗?他就在雪月城,这个种桃子的既然能日行千里,怎么不干脆去找他救治,抱着我家寒衣满大街瞎叫嚷什么,大夫又不是烂白菜,满大街都是。”
萧若风微微摇头,和声细语地劝道:“梦杀,就说你是关心则乱吧,那赵玉真刚经历一场恶战,又为了寒衣一剑强行踏入神游玄境,纵使他武艺高强,可终究也是血肉之躯,要是日行千里,且不说路还没走到一半,寒衣就可能撑不住,怕是这赵玉真自己要先累垮去了。”
叶啸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对啊!头儿,王爷说得在理啊,头儿,这儿也没外人,你就跟我透个底,你是不是看不上赵玉真这小子啊?我瞅着这赵玉真和小侄女之间,也不像是孽缘啊!”
雷梦杀双眼一瞪,骂道:“好你个叶老鹰!说什么浑话呢!这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只要我家寒衣不点头,甭管他是什么道剑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做数。
叶啸鹰嘟囔道:“本来就是,老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哎呀!反正就那意思吧!这道士几十年都不下山,一下山不得整点大动静,取个什么战绩啥的。你再看寒衣侄女看那臭道士的眼神,哎呦喂!那叫一个柔情似水,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生人勿近的雪月剑仙,要我说,老大,你怕是掉醋缸里咯!”
雷梦杀这个老父亲,被叶啸鹰这话戳中了心事,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螃蟹一般。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好你个叶老鹰,皮痒了是吧!净会胡说八道!看我不揍你。”
叶啸鹰这下笑得更欢了,捂着肚子打趣道:“头儿,你怎么也学人小情侣那套拈酸吃醋了,寒衣是你闺女,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她远嫁,大不了让这道士以后入赘雪月城得了。”
萧若风洞悉内情,亦推断出寒衣便是赵玉真命中躲不开的桃花劫,却选择缄口不言。他静立一旁,神色平静,眼眸却透着洞悉世事的锐利,看着雷梦杀与叶啸鹰各执一词,唇枪舌剑。
他深知,感情之事错综复杂,旁人难以插手,唯有当事人能在这情感的漩涡中寻得方向。此刻,天幕下众人的争论于他而言,不过是尘世情感的小小缩影。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心中暗自思量,这世间的缘分,本就如风中飘絮,看似无依,却自有定数。赵玉真与寒衣之间的纠葛,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偶然的邂逅,时间自会给出答案。
雷梦杀白了他一眼:“放屁!我会吃那臭道士的醋?我只是怕我家寒衣被人骗了!”嘴上虽然强硬,可雷梦杀心里也明白,自家闺女对赵玉真的心意似乎已经十分明显,再看赵玉真抱着寒衣时那紧张在意的模样,他心里又是欣慰,又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