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一片空寂,四下里别无他物,唯有一架小巧秋千,。院尾,安置着一张古朴躺椅,上头斜躺着雷轰,他满脸胡茬,发丝略显凌乱,全然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此刻正悠然翻着一卷书,沉浸在墨香之中静静品读 。
雷千虎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大步流星走近,开口打趣道:“次次过来,都见你捧着书,究竟有何妙处?莫不是书里藏有你朝思暮想、可求而不得的无上剑术秘籍?”
雷轰不紧不慢地合上书,抬眸看向雷千虎,眼中透着几分笃定:“儒剑仙潜心钻研典籍数十载,一朝出剑,便登剑仙之境。你又怎能断言,书中就没有铸就剑术的真谛 ?”
雷千虎在雷轰身畔的木椅上稳稳落座,说道:“要不是打小就跟你熟络,光看你这爱看书的劲儿,我还真没准看错了眼,误将你看作是个整日埋首书卷的贤才。”
雷轰将书卷暂时搁置一旁,目光带着几分好奇,望向雷千虎,道:“哟,大当家平日里日理万机,今儿个怎么有闲情来我这儿了?”
雷千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坐直身子,认真地说:“我是来跟你讲几件,你肯定格外上心的事儿。”
雷轰脸上闪过一丝傲然,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上心的事?这世上能让我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怎么琢磨出那一招无人能敌的剑术,到时候在青城山那个自恃清高的道士面前好好显摆显摆,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剑道魁首!谁才有资格喜欢寒衣。”
雷千虎目光直直地盯着雷轰,神情郑重,语气笃定:“你听好了,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件件都能戳中你的心思。数月前,雷无桀孤身闯入登天阁,无意寻到了雷云鹤,还帮他突破瓶颈,重回逍遥天境,再次在江湖崭露头角。起初我也难以置信,然而没过多久,望城山便有人前来告知,雷云鹤再次单人上山挑战赵玉真,这次他俩实力相当,雷云鹤也算是为当年的落败出了口气。 ”
雷轰闻言,浓眉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嘲热讽:“哦?那家伙终于舍得露面了?蛰伏这么久,看来是耐不住寂寞了。”他稍作停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继续说道,“之后呢?他此番归来,莫不是觊觎雷门掌门之位,打算与你一争高下了?”
雷千虎将手掩在唇边,几声沉闷的咳嗽后,他苦笑着摊开手:“要是他真想争这掌门之位,我倒求之不得。”说罢,他微微仰头,神色间满是落寞,“我这身子骨,愈发不济了,还能撑多久,我心里也没底。 ”
雷轰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笑意,语气轻松:“你大可宽心,凭我的医术,保你无虞。那厮,向来对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没什么兴致,他要是真坐上那个位子,雷家堡可就岌岌可危喽。” 话锋一转,他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对了,说起这事儿,我那徒儿近来如何?”
雷千虎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你那乖徒儿前段时间从雪月城出走了,看样子是准备回雷门了。”
雷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微微颔首:“这小子,心里还惦记着我这个师父,不枉我教导他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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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千虎目光微凝,顿了顿,道:“在他走之后,还有一人也随即离去了。”
雷轰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何人?”
雷千虎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说道:“雪月城二城主,李寒衣。”
雷轰猛地从躺椅上弹起,双眼圆睁,满脸惊愕:“当真?李寒衣也离开了?难不成也是奔着雷家堡来的?”
雷千虎神色淡然,微微摊开双手,平静地说:“我也无法确定,她的动向谁也猜不透,可能来这儿,也可能另有打算。”
雷轰眉头紧蹙,满脸不耐,提高音量质问道:“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讲清楚?,别每次都讲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雷千虎面色沉郁,声音低沉:“实不相瞒,近日江湖上沸沸扬扬地传开了一则消息——道剑仙下山了。望城山虽极力遮掩,可城楼下那三千铁骑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可是有不少人亲眼所见,这事儿假不了。”
雷轰如遭雷击,僵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喃喃自语:“赵玉真?他竟然踏入尘世了?”
雷千虎目光灼灼,紧紧盯着他,话锋一转:“没错。连道剑仙都入世了,你心心念念要胜过他的那惊世剑术,如今练到何种境界了?”
雷轰仿若未闻,眼神涣散,失魂落魄地看向远方,沉默良久,才从齿间挤出一丝低语,满是不甘与怅惘:“难道,这一回,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谢七刀神色肃穆,眉心紧拢,思索片刻后沉声道:“慕家钻研独门秘法数十载,耗费无数心血,可与望城山一脉传承的太乙狮子决相较,总感觉缺了几分神韵,气势上也逊色不少。”
苏暮雨轻轻晃了晃脑袋,眼底满是洞悉一个泰然,“赵玉真在望城山,无论是道法造诣还是剑术修为,都无人能出其右。你切莫只关注他的道法,更要对他那超凡绝伦的剑术多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