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就是……”大典太光世的声音发闷,且多少有些沉下来的怒意,然而鬼丸国纲肩上落下的温热液体却正在逐渐变多,很快就濡湿了鬼丸国纲的肩部,甚至开始顺着手臂向下滑落,于是鬼丸国纲便看到了,那些顺着肌肉纹理滑下来的,绝非是他所认为的鼻血的液体。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鬼丸国纲十分的茫然且困惑,甚至于有些震惊,“光世你……你也不像是会因为磕到鼻子就泪流不止的……”
“所以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自欺欺人吗?阿槐?”那声音甚至多少带上了些悲恸的意味,听得鬼丸国纲在手足无措的同时,连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变得僵硬了起来,“我没……我没有……光世……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却装作自己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大典太光世的声音仍旧低沉,且带着些微妙的死寂与阴沉,“我就不该……不该对你放下心来……只是稍微没注意,你就差一点死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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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这样的,光世,我没……我知道不会死,所以才……”鬼丸国纲多少是有些慌了,却也更有些百口莫辩,他试图向其他刃或人求助,但是得到的只有心有余悸的注视,和骤然提起的警觉,毫无其他旁的东西。
“……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觉得……你能有没那么拟人的时候……”终于从眼前发黑且心脏险些真的骤停的情况里缓过来了些许,捂着胸口,几乎要站不住的一文字则宗嘴唇颤抖,那只灰绿色的眼睛里几乎也要落下泪来,“你……你真是……”
“……我不会死的啊,则宗不是见过……”鬼丸国纲仍旧意图争辩。
“老头子要是早知道你所谓的救助,就是通过拿别人的本体捅穿自己心脏的方式转移别人身上的伤势到自己身上,老头子和小子们还不如当时就死了算了!”一文字则宗终于是没绷住,一边怒吼着,一边难以抑制的,从破碎的面容处冒出了触须般的灰质。
“等……所以,所以是说……鬼丸你在修补了虚无僧本体的那段残刃的完整性的同时,将自己的完整性给……”在看到鬼丸国纲突然反手给了自己一刀开始,脑袋几乎就一直在过热的小次郎,当场炸毛,“你……你疯了?!好好好,你是非得向我们证明一下你有多难杀是吧!”
小次郎几乎气笑了,“失温,贯穿伤,中毒,戒断反应……现在又整这出!鬼丸国纲!你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你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刀剑付丧神那样只要手入及时就能毫发无伤的救回来的存在!就算大典太能治疗也……你到底有没有自己是个人的认识啊!”
“……我……则宗应该清楚的,我不会……只要有火焰就可以……”鬼丸国纲愈发的词穷,于是只好转移话题,提起了之前所说的,令在场人和刃都发出了尖锐爆鸣的火烤一事。
然而鬼丸国纲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几乎所有人和刃,都回忆起了在鬼丸国纲断片的时候,听那个应该是过去的鬼丸国纲的存在叙述自己的诞生时,所看到的那个,如同幻象一般的场景。
披散着白发,浑身伤痕累累,且满是秽物,但仍是那样一张面容,那样一张未曾被折磨和摧残动摇了神情与外貌的面容,披挂着那些几乎已经生在他血肉中的枷锁与镣铐,安静的,端坐在那豢养了大型牲畜的,脏污的圈棚里,等待着火焰,将自己和一切污秽都化作灰烬……
只是回忆都令刃和人血压飙升,恨不得能替那个时候,只能以火焰做解脱的鬼丸国纲杀了那些迫害他的愚民,再把鬼丸国纲从那火场里拉出来,然而对此毫无所觉的鬼丸国纲却甚至还在提议把自己的本体扔进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