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护理科惊魂(三)

无论是布料柔软的底衣,还是质地坚韧的革质绑带与甲衣,都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在手掌发力中被轻易的撕开,不能再包裹住那具苍白的躯体,偶有被血肉黏住的部分,也被主人毫不留情的伸手扯下,同右手上用红绳困缚并固定的笼手和甲片一起,在并不清脆的声音中落到了地上。

于是,那具比起正常同振要更为苍白,身材也略显消瘦的躯壳,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直播球,以及众人和刃的眼中。

【?!!】

【不是……不是?!你……人渣你居然还搞强迫寝当番?!而且看这个痕迹明显不是……甚至连是不是一个人做的都存疑啊!(尖锐爆鸣)】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振鬼丸殿的自我认知扭曲就是从被强迫寝当番开始的……这个连出生都比他强的混蛋居然还刺字?!他怎么敢?!他不会以为审神者真的能够审判神明吧?!谁给他的自信?!】

【我算是知道这振鬼丸殿为什么说‘以前有看到了之后哭出来’的了……这……但凡三观正常的人和刃,看到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忍得住……人渣我¥#¥#%#】

小主,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待我们粟田口的长辈!这个……这个!该死的……以粟田口吉光最高之作之名!我定然,要将他斩杀!】

作为护理科的科长,虽然不是特别专业的那种业内人士,但也接手过不少因为被人渣败类们宣泄了自身恶意,而变得残破且近乎面目全非的刀剑们的修复工作的川隅,在他任职的二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像这样的躯体。

非要说的话,以他那贫瘠的语言能力,大抵只能用,烂肉一块,来形容眼前这振鬼丸国纲的身体。

颈间那层叠的,绝非一次之举所能得到的,深浅不一的勒痕、胸腹及颈后留下的,参差重叠的,模样并不完全类同,甚至某些看上去竟是大型猛兽留下来的,具有狎昵意味的齿痕,以及或轻或重的,凌虐性质的鞭伤。

还有那些有的是深深的嵌在要害,而有些只是堪堪破皮的刀痕,位于锁骨、胸腹和颈肩处,烟头留下的烫痕,腰际隐约能看出本来是山茶模样的,烙铁的痕迹,以及最为刺眼的,字迹不同的,那些极尽羞辱之能,粗俗而又淫猥的,侮辱性的词句。

用遍体鳞伤来形容这具躯体毫不为过,甚至根本不能准确描述这具躯体曾遭受的苦难,但偏偏,偏偏从背部看去,他甚至是能称得上干净的,除了那占满肩背的红色山茶,以及角落里那一句讽刺性的,‘我的爱犬’外,那底色苍白的脊背上甚至没什么旁的痕迹。

但正因如此,正因如此!才格外的令人和刃愤怒,因为对方明明放任了这具躯体变成那副模样,却又假惺惺的留下这样一块干净的地方……这种恶趣味,仅是看着,都让人和刃口里发苦,控制不住的产生浓厚的杀意与憎恶。

滴答。

因为被粗暴的扯去了已经和血肉黏在一起的衣料,原本已经止血了的伤口便以再度的迸裂回应了没有耐心的主人,而直到此刻,听到那一声鲜血落地的声音时,看到这一切的人和刃,才后知后觉的回忆起这具没有多少血色的躯体上还有着伤势。

当视线终于从体表的那些痕迹挪开后,那些因为骨骼的异位而不正常凹陷或凸起的皮肉,以及开裂的,明明已经止血却因为其上明显的被撕扯痕迹而再度迸裂的刀口,便以毫不逊色于之前那些旧伤的存在感,强势的撞进了每一个人或刃的眼底。

“……鬼丸国纲?!”终于从鬼丸国纲趁他愣神开始解衣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就被鬼丸国纲满身的旧伤与之前留下的新伤气到再次脸冒触须的一文字则宗骂骂咧咧的喊着鬼丸国纲的全名,那只露在外面的灰绿色眼睛几乎要被气得通红。

一文字则宗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鬼丸国纲身边,接着伸手将鬼丸国纲耷拉在腰间的军装外套拽了上来,把对一文字则宗的反应一脸茫然的刃勉强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