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虽然知道夫妻之事,但是并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她问得天真无邪,林熙禾却羞得面红耳赤。
昨日深夜,纪濯情绪高涨,却还记着她对这茶盏的喜爱,关键时刻先将其挪到安全之地,才继续那炽热的纠缠。
还没等林熙禾想出合适的借口,凌雪又瞥见房间另一侧罗汉榻上的鎏金茶盏也掉落在地,不禁又发出一声惊呼:“咦,这套鎏金茶盏,为何也在地上?”
“还有这书案上的书,怎的也都掉了......”
林熙禾脸颊滚烫,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地说道:“那个,昨天晚上开窗,风太大给吹的吧.....”
她在心底暗自埋怨纪濯,自从开了窍,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什么都好奇,都想尝试一番。
林熙禾调养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才感觉好了些许。
用完晚膳,她便陪着糖宝玩耍。
可没玩多久,糖宝便在她怀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就在这时,外院的丫鬟匆匆跑来,禀报道:“姑娘,胥七在院外求见,说是有要事找您,想请您到西院一叙。”
平日里林熙禾与胥七见面,几乎都是二人独处,地点也多在西院,所以丫鬟才放心前来传达。
“嗯,你让他先回去,告诉他我等糖宝睡了就去。”
林熙禾轻声说道,说罢又轻轻拍着糖宝,哄她入睡。
待糖宝进入甜美的梦乡,半个时辰已然过去。
林熙禾嘱咐凌雪等人先去休息,自己则独自前往西院。
为了将胥七与他人隔绝开来,避免无端生出是非,林熙禾特意安排他独居西院。
这西院偏僻幽静,平日里鲜有人至,恰是个能让胥七隐匿行迹的所在。
此时,夜幕已然深沉,万籁俱寂,唯有西院那扇窗棂后,透出一抹昏黄的灯光,在这夜色里摇曳闪烁。
林熙禾望着那抹光亮,心中暗自思忖,莫不是胥七收到了北境的消息,打算就此返程?
不然,以他一贯沉稳内敛的性子,怎会突然急切地求见自己。
林熙禾心中另有盘算,若是胥七当真要走,她定要与他好生商量一番,恳请他再多留些时日。
毕竟纪濯外出公干尚未归来,有胥七在府中,她多少能安心些。
怀揣着这般心思,林熙禾款步来到胥七的屋前,她抬手,轻轻叩门:“胥七,开门。”
木门缓缓从内打开,门缝渐宽,昏黄的灯光从屋内倾泻而出,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首先映入林熙禾眼帘的,是一双仿若寒潭般深邃的眼眸,幽深得不见底,冰冷得让人胆寒。
刹那间,一股彻骨的寒意自脚底迅猛蹿升,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站立不稳。
林熙禾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齿间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穆...... 穆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