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那次……天授支配……在每个人身上产生的影响也各不相同……会因此做出迥异于平时的、无法解释的行为,乃至性格大变……必定到来的遗忘……”
‘真不是天授——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会因此而遗忘……”
“我也不会忘,”最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不可以忘。”
——还是忘记了。
——是我失约,老师。
气血上涌,他再难遏制仿佛要迸裂血管的剧烈混乱晕眩感。
不得不俯下身去,用力按住了胸膛,指节用力到发白。
仿佛想要以此压制,让激越震动的心脏安静一些。
其他人顿时察觉不对,不分前后地做出了反应。
“小哥!”张海客当先疾冲到了跟前扶住人,语气急促,“你哪里难受?”
“是头痛吗?”张海侠隐隐看出了症结。
“族长怎么了?”张海楼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去看。
在这样一片惊呼之中,张从宣的古怪呼喊十分普通地被裹挟其中,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小——小心族长!”
慢了一拍才跟上节奏,他攥紧手指,一时懊恼万分。
差点脱口而出了,幸好,及时改口,没被人发现。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过去看情况。
如此想着,往前走的一步却并没能迈出。
?
“海楼,你别紧张……”
本来就是小张哥在身侧,此刻抽手不得,青年下意识便偏头朝身侧看去,想要安慰几句。
然而,话音未尽,他已经察觉到不对。
张海楼被莫名其妙地喊到名字,迷茫之中,条件反射攥紧了指下属于青年的手臂:“您才是,老板——”
他忽然噤声。
低头看去,就见青年另一侧的手腕上,莫名多了一只陌生的手。
用力不轻,紧紧抓握间几乎将皮肤勒得下陷了一圈,以至于青年被生生牵绊在了原地,难以挣脱。
而张从宣顺着手往上看去……
“——陈柏?”他讶异喊了一声。
床上沉睡的人双眼紧闭,呼吸虽然有些不匀,但完全没有即将苏醒的迹象。
仿佛被刺激到一般,手上力道却又加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