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客……”他低喊了声,安慰一般,抬手轻轻拂过自家学生紧紧蹙起的眉眼。
低柔如叹的呼唤里,少年仰着头,琥珀般清亮润泽的眼眸,蓦地睁大了一瞬。
几秒后,如梦初醒般,长睫方才匆匆一眨。
那颗要掉不掉的水珠,也随之砸落了下去。
青年应声一怔,似乎欲言又止。
阿客也反应了过来,但立时匆匆背过身去,掩饰般用力抹了一把脸。
“我多管闲事了,是不是?”
低着头,他咬牙笑了声,赌气一般,转而自我反省起来:“本不该多嘴多舌说这一句,省得平白惹您生气。”
“那个陈皮,我就知道,您总是念着他的。刚一回来,就跟以前一样,满心惦记着要去找人。”
“您不肯信我,也没什么,却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了吗?”
张从宣已经听呆住。
除了心虚自责,还有油然而生的一阵浓浓负罪感。
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简直万恶不赦!
看给孩子气得,委屈哭了不说,都口不择言,开始说反话了。
不及多想,见少年负气自语完,又冷不丁往前一步,一副随时夺门而出的架势,他紧跟着马上起身,强行把人拉回来,按在椅子上重新坐下。
同时,自己半蹲下去,摆出端正态度,好言好语地跟人道歉。
“不是多管闲事,我知道阿客一片好意,才会派人前去,怎么会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