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可以借此光明正大给老板送波资金,再激一激幕后之人的反应。
一石三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被夹在中间的张从宣,此时已经无力扶额了。
虽然奖励多一点挺让人高兴,竞拍般的气氛也很焦灼,但是光听这俩人的语气,实在让他忍不住幻视起,小孩子过家家的状态?
到底在争什么气啊,把他当抢手玩具,越有人还越来劲是吧?
小张哥居然还在一边面露鼓励,真是生怕不够乱的。
“都别闹了。”
强行按住了还要再开口的自家店员,打断了这没来由的竞争场面,同时,青年加快语速,就想跟对面的陈柏说清楚。
“……已经接下的委托,是没法取消的,这种原则的事情我也没法反悔;不过,陈柏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如果真是遇上了离奇曲折的棘手之事,需要人手的,我可以帮你问问朋友,找个靠谱的人去帮忙。”
毕竟是认识的人,同时也是事关剧情的角色,张从宣是打算,如果对方真有事,就咨询下黑瞎子有没有靠谱的推荐人选。
怎么说都在行里混迹多年,这点人脉,想来还是有的吧?
话音落地,半晌却是都没听到回音。
“……陈柏?”他下意识试着喊了一声。
被喊出这个假名,对于此时心绪翻涌的陈皮来说,却是犹如被一桶冰水毫无防备地当头浇下。
冰冷刺骨的感觉,猝然让原地愣住的男人眼神阴沉了下去。
是了,现在对方已经失忆,根本认不出他。
但是明明,连那些张家人也同样已经被一并遗忘,不是吗?
即使如此的空白状态,依旧十分自然地快速接受了那些狗一样缠过来的家伙,对他们信任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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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比较,他永远不会是被选择的那个。
无论是八十多年前的那次,五十多年前那次,二十多年前的那次……又或者说,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定定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地面,许久,他忽地手劲一松。
下一刻,失去控制的话筒,便如落石般砰然砸落了回去。
随着这刺耳的声响迸发,犹如突然被毒蝎的刺尾用力蜇进了心口软肉里一般,男人无形中剧烈吃痛似的,双手撑着桌面,缓缓俯低了腰背。
“你就不能……选我一次吗……”
嘶声喃喃着,他的眼眶刹那间已充血发红,变得滚烫。
但,曾经受到重创的眼睛,即使勉强恢复到可以视物,到底与原本有了区别。
明明酸涩难忍,却像是早已干涸死去的泉眼,什么液体也没有流出。
无数次希望落空所积攒而成的不甘与嫉恨 ,如同破堤而出的汹涌洪流,既已势成便再难抵挡。
眨眼便将他现存的思考完全冲垮。
之前在海底,离开墓道之后,被追上时听到的那些话,于此刻,一字一句愈发清晰起来。
“……早知道结果了吗,还是不死心,你看,他永远只会选张家人。”
“我不也是张家人?哈哈……我跟他们可不一样。”
“话别说那么难听,怎么就‘人家都不认的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