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他收回手时,张海楼往往会递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纸巾,而青年会头也不回地接过去……
真是疯了,张海楼想,这一刻,他居然在这即将掐死自己的人手里,感到了无法忽视且前所未有的强烈熟悉感。
好在,给虾仔和族长、以及张海客的消息已经全部留好,几天后就会发出,所以,倒也不至于死有挂碍。
他此刻反倒想起另外一些事情。
干娘曾恨铁不成钢地跟他强调“做事要藏动机”,张海侠有告诫他“不能一直弄险出奇”,老师叮嘱过他“凡事三思而行”……但,好像自己一个也没做到呢。
过于任性,肆意妄为,总算到今日要遭报应。
当真要折在这里了吗?
短暂的一刹那,他胡思乱想了许多。
致命的可怕力道仍旧没有降临,相反,他感觉自己的手倒是被人拿起翻看了几回。
紧接着,压迫气管的那股力道忽然松懈了下去。
……
扯掉易容面具,其下果然是自家店员本人。
只是对方的手上干干净净,没有想象中的利刃尖刀。
唇齿间咬着的,也只是一颗散发香气的木色珠子,并非寒光凛冽的刀片。
耳上那只小巧的青铜铃铛依旧在叮当作响,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而被自己掐住脖子的这种要命时刻,小张哥的条件反射本能,居然是……走神?
张从宣默默松开手,这一刻,忍不住有点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