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零七个月。”
“郑崇祖常来找你吗?”
“隔三五日必来。”
“卢子文也常来?”
“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你侍过寝吗?”
“没有。”
“卢子文逼过你吗?”
“没有。”
停了停,王义方又道:“郑崇祖已五十有零,你还不到二十岁,你为何跟他呢?”
“大人,民女七岁入花行,但只歌舞,不侍寝,因见郑员外有钱有势,年岁虽大了些,但民女也已十八有九,不找个靠山,以后年老色衰,何处是归宿呢?”
王义方嗯了一声:“你见郑员外和卢员外对打了吗?”
“郑员外正要起身回府,卢员外来了,起初只是对吵,后来卢员外泼了郑员外满脸水酒,郑员外持酒对泼,失手将酒杯打在卢员外额头出了一点血。
卢员外持碗用力砸向郑员外左太阳穴处,郑员外流血不止而亡,我……我……这以后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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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花四娘便俯身哭了起来。
王义方又将花丽堂总管及几个伙计,还有郑员外的两个家人问了问,大致情况与卢、花二人供词相符,乃将卢子文和花四娘二人收押在监。
已是中午时分了,王义方和两个从官用过午餐休息片刻,又来到花四娘的绣楼上。
绣楼仍是先前的样子,床帐零乱,桌上酒菜依旧,地下一片血迹脚印。王义方细心观察了一番,并未发现新迹象。
于是来到楼下侧厅,掀开白被单查看郑崇祖的尸体,见其全身并无其他伤处,只左太阳穴处有个约一寸长的口子,已经淤血,手和衣袖有些血迹,也未发现新的疑点。
出了侧厅,王义方想,用碗砸去,碎片锋利,割破头皮在所难免,可怎么会产生那么大的伤口呢?
于是三人又转身进了侧厅,找了一块布轻轻擦干了血迹,见伤口深处仍有淤血,再擦还有淤血,且伤口越擦越深,最后仔细一量,竟有一寸七分。
王义方看着从官道:“碗砸伤的伤口不会这么深,这是刀伤,且是用力捅的伤。”
这时一从官才发现郑崇祖腰部系的一把佩刀只有刀鞘没有刀,从官道:“必须找到这把刀。”
王义方说:“卢子文下楼时,郑崇祖尚未死,郑家家人上楼后发现郑崇祖已死,这段时间最多只有半盏茶的工夫,楼上只有花四娘和郑崇祖二人,凶手定是花四娘!可这把刀哪去了呢?”
三人很快上了绣楼,将床上床下柜里柜外甚至墙缝里都找遍了,不见有刀,又下楼将前院后院花丛草丛一一搜遍,最后找来十几名士卒在前院、后院像梳子一样查找了三四次,仍不见刀的踪迹。
眼见天色已晚了,整个花丽堂前楼后院都静悄悄的,王义方及从官三人在后楼正厅内坐着吃茶,都在想着这刀的去向。
想着想着,忽见门槛下方有成行的蚂蚁沿屋内墙脚爬行,直到屋角边的木柱,又沿木柱向上爬行;木柱旁边立着一个大衣柜,衣柜边上有一个红绒绣凳,这凳上还有一个带血的脚印。
王义方向从官指了指,三人会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