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珊指一下邻居的门,说道:“找住在这里的李玲丽。”
房东忽然张大了嘴巴,嘴里叼着的半支烟像跳水一样头朝下栽倒在地上。他好容易才挤出一句话:“你说……什么?李玲丽?隔壁这房间?”
他慌慌张张地掏出已经被压扁的烟盒,重新抽出一支塞进嘴里。他用一次性打火机打了好几回火,愣是没点着,那支白色的烟卷在他嘴巴的作用下,好像在不停地颤抖。最后终于点着了,他深吸了一口烟,说道:“你们俩跟我来。”
房东把两人领到自己的房间,说道:
“你的隔壁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直到现在还是空着的。原先住着一对夫妇,女的就叫李玲丽,男的则叫做赵铭建。但是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什么?”这好比晴天霹雳,弄得刘珊珊脑袋嗡嗡直响。她想:“自己明明前两天还见到李玲丽来着。”她央求房东再说得明白一点。
房东说道:“赵铭建夫妇一年前搬到了刘珊珊的隔壁房间。两人日子过得虽有些清苦,但很是恩爱。像这样的夫妇在如今确实不太好找了。有一次赵铭建出差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暴雨。当时四楼阳台上挂着的就只有一件李玲丽的连衣裙,那件白色的裙子很珍贵,是赵铭建用半个月工资给她买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我记得李玲丽还曾经很高兴地跟我说过这件事。这样一件衣服在暴雨天晾在外面,李玲丽当然很紧张。她从屋里面冲出来去收衣服,慌张之中脚下打滑,结果李玲丽摔死了。而她的丈夫也没能活着回来──赵铭建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车祸,结果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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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刘珊珊说道,“那她丈夫怎么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阳台上的纸衣服又是怎么回事?我前两天遇到的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李玲丽,前两天我还跟她……”
说到这里,她突然之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房东叹口气,说道:“兴许我想的比你们多一些。我觉得可能出现了这种情况,就是两个人都死了,但是他俩都认为自己没有死,只知道对方死了,所以……”
刘珊珊不敢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了,这天晚上她在周萌的房间里,两个人相拥而睡。
第二天刘珊珊就想搬走。但是她已经预交了一个月的房费,而自己只住了不到半个月。如果就这么搬走,房租估计是不好退的。
她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只好先凑合着住到月底再搬,不然就太浪费了。她跟周萌商量好了,两个人就睡在周萌的房间,到时候一块儿搬走。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战战兢兢地过了一个星期之后,突然决定不搬走了。因为她们从电视上看到新闻报道,说市警方刚破获一起特大毒品案。
主犯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先是把藏毒的地点设在一座很破旧的楼中的某个房间,之后在带着毒品在郊区的废弃砖窑里交易的时候被警方一举擒获。
而当镜头给这两个犯罪嫌疑人拍特写的时候,刘珊珊和周萌都失声叫了出来。因为男的就是“赵铭建”,而女的就是“李玲丽”!
新闻播报得不是太详细,但是只这一点就足够让刘珊珊二人放下心来了。原先以为是闹鬼,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一些人的心里有鬼。她们开始猜想这两个人是怎样犯罪的。
为了掩人耳目,两个人假装是赵铭建夫妇的鬼魂。他们可能很早就把赵氏夫妇的底细摸得很透,所以能够结合夫妇俩的死因假装得惟妙惟肖。
而之所以通过在阳台上挂纸衣服来让刘珊珊她们不敢晾衣服,估计是为了方便同伙之间传递信息。他们不敢用现代的通信设备,应该是害怕被监听。
虽然用手机等工具联系更加方便,但是为了万无一失,必须想别的办法。
于是他们选择了比较原始的方法,通过在阳台用非常自然的暗号来传递信息,当然这些暗号肯定跟阳台上有没有衣服,或者直接跟那件白色的纸衣服有关系。
而具体什么时候挂衣服出来、什么时候不挂等等都是代表什么意思,刘珊珊二人当然无从知晓。
当然,这只是刘珊珊二人的猜想。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看来除了当面问这两个罪犯之外,别无他法。
终于去了一块心病,刘珊珊立刻拉着周萌的手下楼,说是要好好地庆祝一下。下到一楼的时候碰到了房东,他依旧是叼着一支劣质香烟,但是他的表情好像不太自然,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
刘珊珊拉着周萌的手走进一个饭馆之后,忽然悄悄说道:“现在我忽然觉得,咱俩还是搬出去的好。”
周萌想了想,道:“我同意。”
可能是因为这一阵都在忙着疑神疑鬼了,她俩条件反射到现在连房东都不敢相信的程度了。她们害怕房东实际上跟这件案子也有关系,只是目前还没有被供出来。
不管这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对于两个单身女孩子来说,在外面租房子,如果房东是男的,而且怎么想都不觉得他是个好人,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搬到别的地方去,这一点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