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边聊边走,嬉声笑语,不一会儿就转过假山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说笑着回来。王生心想:这一定是妖怪。于是取下一块瓦片,从楼上朝那些人砸去,伤到了蓝衫少年的额头。老翁大怒道:
“你作为私家塾师,应该庄重为好,怎么举止轻率成这样?我就该上楼和你算算账。”
于是振臂即打算登上楼去。众人极力劝阻。被伤到的少年也说:“孙儿没有大恙,姑且放下吧。”
老翁的怒气还是没有平息,缓缓说道:“当叫大娘子施展威力。”之后互相搀挽着进了小门,声音逐渐消失。
王生大骇不已,关上窗户打算睡觉,却无法安眠。到了半夜,他听到有布鞋簌簌走路的声音,惊起一看,一个妇人站在床边,脖子上套着绳索,披散着头发,舌头伸出口外,呼着寒气。王生见了此番,害怕极了。
就在这时,妇人伸出双臂就要来抓他。王生情急之下,翻过栏杆,跳到了楼下,随即昏了过去。等到天亮,主人起床,见到昏倒的王生,惊讶着将其救起。苏醒过来后,王生就把自己遇到的事说了出来。主人说:
“寒舍一向没有发生过怪事啊。”随后又询问了一些情况和细节,才恍然大悟说:“请到我家祠堂一看。”
进了祠堂后,一一指着说:“戴乌纱的,是我的曾祖侍御公。红绿圆领的,是我的伯叔祖。蓝衫是我的叔父。大娘子,是我的族嫂。她性情泼悍,动不动就辱骂他人,后来抱愤自缢死了。”
王生看他们的面庞衣冠,都和在月下见到的人没有两样。于是肃拜谢罪了,将教馆安置到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