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距离观察一只步离人，牧语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人多狼皆是茫然地大眼瞪小眼，牧语完全是因为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一动不动，步离人则是恐惧的同时一动不动。

在生命层次的压制下，早就被步离人抛到脑后的恐惧再次占据了理智，这使得它们对牧语无比的敬畏，不敢动手。

而对牧语来说，虽然他现在莫名其妙地被阿哈授予了一个“虚无令使”的身份，但本质上依然是个废物大学生，同时还碰上了此生遇到过的最复杂的情况，因此大脑也短暂宕机。

“吼——”

不知这种尴尬的静默维持了多久，终于有一只凶戾的步离人突破了恐惧的束缚，低吼着冲向牧语，誓要将这个突然出现的莫名家伙撕咬成碎片！

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狼不敢上去，这不就是个普通的仙舟人吗？

堂堂六万大军，竟然因为一介仙舟幼崽而停下脚步，当真是可笑！

它要将这个人撕成碎片，以此彰显它才是狼群中最凶狠的那只狼！

如此功绩，定然能让它在族中的地位更上一层，然后······

然后···

然后？

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冲向牧语的步离人忽然间感到一阵索然无味，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眼神中充满迷茫。

就算把这个人撕碎了又能如何？多杀一个仙舟人就能升职吗？

就算升职了又如何？不是还要过这种天天拼命的日子吗？

只有领导级别的狼才有资格享受最好的战利品，也只有它们才有优先的择偶权。

而它就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能如何？就算能吃到最鲜美的猎物又如何？吃什么不是活？没有择偶权又如何？没有女人它还不活了？

此时此刻，这只步离人的道心已经完全崩碎，当它迈着无力的步伐来到牧语身前时，只是如同路边的野狗般嚎叫了一声，然后疲惫地原地趴下，什么也不想干。

根本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