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与其族兄公孙衍一样,三易其主。
家老有些着急,“主上,若不作防范,恐有性命之忧啊!”
这番话让公孙喜更加犹豫,征战疆场多年,他虽不是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迂腐之辈,对魏国却也衷心不二。
自打他回到大梁之后便交了军权,无法调动一兵一卒,魏嗣若派兵来攻,他绝无胜算。
只不过,攻他的理由是什么?
他知道魏嗣不习惯他,但公孙喜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把柄能够让魏嗣毫无忌惮地派兵。
暗杀?
公孙喜冷哼,且不说他是从战场上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一身功夫等闲刺客根本近不得身,单说他府中百名侍卫,那可都是军中好手,再厉害的刺客只怕也是有来无回。
“命府中侍卫多加防备!”沉吟片刻,公孙衍说道。
“主上,要不要联络一下城防校尉?他可曾是主上部下,关键时刻或能相助。”
公孙喜摇摇头,“此时宜静不宜动,免得落人口实。”
曾经的部下?
他如今已无实权,可能得到曾经部下的效忠吗?公孙喜不会将性命攸关之事托付不可信赖之人。
公孙喜油盐不进,家老亦无可奈何,叹息离去。
二月十三,距离楚军最后期限还有两日。
明显感觉大梁城气氛比之以往凝重了许多,以往以天下繁华大都市自傲的大梁人脸上都带着些许忧愁,酒馆里闲散饮酒之人也少了,熟人相见总是苦笑。
清晨,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包围了公孙喜府邸。
淡淡如烟的晨雾中,公孙喜正在练习长剑,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家老急匆匆来到后花园,一见他悠哉的神情顿觉火气上涌,他一跺脚朝雾中的身影大声喊道:“主上!”
公孙喜闻声收剑,一见家老神情,皱着眉头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我的主上哟!大事!大事!府邸被围了我的主上哟!”家老快急哭了,活了大半辈子,曾未如今日这般慌张。
公孙喜心中一沉,忙收起剑,边走便问,“细细说来!”
“一刻钟前,小的正在门外清扫,就见一支千余人的不知哪里来的卫队正将府邸围起。小的前去问话,谁料那人也不答话,生生将小的推进府来。现在,恐怕连只飞虫也飞不出去了!”
“千余人?”但现在公孙喜终于有些怕了。在这大梁城,敢围他公孙喜府邸的,除了魏王,不可能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