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瞥了宰勋一眼,继续道:“我听说你将文远下狱了?”
宰勋点点头,“吴城一战,我大越七万大军几乎全军覆灭,我虽不会覆军杀将,但亦要给国人一个交代。”
王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王儿成长了,为母甚是欣慰。”
“都是母后教导有方。”
“相国这些年为国操劳,我儿能即王位,相国功不可没,如今他年事已高,可经不得千里奔波呐!我就这么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兄长,王儿就留他在会稽吧。”
王太后说着眼角含泪。
意料之中的说辞终于来了!
宰勋叹道,“母后可知,楚军随时可能南下?除了相国,我大越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王太后一愣,望向宰勋的目光中充满了陌生。
宰勋感受到这目光,心中难免暗叹,他却与王太后对视起来,目光逐渐坚毅。
“文远不能戴罪立功吗?”
宰勋默然,他稍微扭转身体,望向殿外。
此情此状,王太后心酸至极,不禁泪洒衣襟。
宰勋心中亦难受不已,但他咬咬牙,没有任何动作。
半晌之后,王太后停止了抽泣,长叹一声。
“相国一定要北上吗?”
“这是相国自己决定的,也是局势所迫!”
“文氏...”
“寡人是一国之君,不是文氏之主!”,王太后正欲再言,却不料宰勋出言打断,“在寡人心中,越国国祚才是最重要的!”
王太后愣怔了,片刻之后她惨然一笑,“王儿终于配得上越王这个名号了,越国以后也无须我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