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立功,不能任官,爵位、封赏也不给?”
里正叹息道:“好远客哩,普天下爵位都是老世族的。我等贱民,纵然斩首立功,也只配回家耕田卖苦。能在回来时领上千把钱,泥土糊间房子,就托天之福了,还想爵位?”
熊槐默默摇头,无言以对。
“唉,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在战场上的好!”说到伤心处,老里正抬手抹了抹眼泪。
“净瞎说!你不回来,我怎么办?花子怎么办?”静默一旁的老妇人看不下去,低声骂了一句,眼中泪花闪烁。
“花子...花子...”老里正哽咽了,他猛然给了自己一巴掌,“老父对不住你,我枉为人父啊!”
田夕早已经泪眼朦胧,在一旁抽泣。
“花子是?”田夕问道。
“花子...是我们的女儿!”老妇人泣声道,“老头子打仗那年有的花子,前几年应城的一个官爷来到我们里,抓了不少青壮去应城参军,还...还把花子也掳了去,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花子,我可怜的女儿哟!”
“知道那人的姓名吗?”熊槐眼中杀意一闪即逝。
“可不敢啊!”老妇人摆摆手,“他们会报复的。前两年老妇人的母家山河里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因为花子就害了整个黑山里的族人啊!”
熊槐叹了口气,道:“老伯,这些问题你详细跟我说说,小子在郢都倒也认识一些朝堂之上的人,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呵呵,这应城乃是应君的封邑,大王如何能管到这里。即便能管,他怎么会关心我等贱民?”
“能!一定能!”熊怀起身,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楚王新立,正欲强国,定然不会放任此种有损国体的事情发生!”
“啪!”老里正愣怔了好一会儿,突然起身,将手中的陶杯猛地摔到地上,“好!乱世人不如狗,怕个鸟来!连自己的孩子尚不能保护,我要这国作甚!今日索性全说了,只图痛快一番,年轻人你莫要逞强!”
“老伯你尽管说,我定然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