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固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几分,眼中闪烁着熠熠神采。身为穿越者的他,深知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怎样的轨迹。董卓即将迁都长安,在那遥远而陌生的土地上,他最终迎来了自己的末日。而联军,在董卓的迁都之后,便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郭嘉虽不能预知未来,却能洞察人心,料事如神,这份才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郭嘉接着说道:“此番讨伐董卓,若只知一味强攻汜水关,必致伤亡惨重,联军内部亦将怨声载道。袁绍欲稳坐盟主之位,必须另辟蹊径。倘若我乃袁绍之谋士,定会劝其分兵攻打河内!”
张固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河内郡?难道是打算绕过汜水关吗?”郭嘉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正是河内郡,此地地处大河以北,攻打河内,便可绕过汜水关,南渡大河,直取孟津,从而威胁洛阳。届时,董卓必会仓皇撤退。再者,河内郡现有白波军肆虐,董卓虽已招揽杨奉,分化了白波军的一部分力量,但郭太、李乐、胡才等人仍在。若袁绍能将其招揽,想必四世三公的名头,还是颇具号召力的。”
张固闻言,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却又忍不住问道:“若是真如奉孝所言,那洛阳岂不是危在旦夕?董卓亦非等闲之辈,他或他的手下,难道就看不出此计?”
郭嘉放声大笑,自顾自地又饮了一杯,这才缓缓说道:“董卓当然知晓,但他一心想要毕其功于一役,迅速击败联军。如此,他便可逼迫天子退位,自己登上帝位。只可惜,董卓未曾料到会败于联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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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董卓或其手下谋士李儒,想必已备好了退路。主公以为如何?”张固若有所思地问道:“迁都长安,是吗?”
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没错,迁都长安。迁都之前,董卓定会坚壁清野,焚毁洛阳。届时,他便可凭借函谷关和潼关的天险,继续与联军周旋。而洛阳一旦被毁,联军只能从关东调集粮草,粮道拉长,人数众多,必不能持久。加之时间一长,人心思变,联军终将分崩离析。”
张固闻言,不禁感慨万千,连声道:“原来如此,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只是这分兵人选,又该当如何?”
郭嘉抚掌大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主公莫非是想要领兵河东?那是不可能的,袁绍绝不会将此大功拱手让人。而且,主公已斩华雄,手下又有黄忠、典韦这等勇猛无比的战将。以袁绍的猜忌之心,我猜他接下来只会打压你,而不会让你继续立功。听说董卓的女婿领兵五万,屯驻于轘辕关。若我是袁绍,定会派你前往轘辕关,牵制董卓大军,而非让你去河东!”
张固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看来我接下来,只能坐冷板凳了?”郭嘉点了点头,神色平静:“没错,但坐冷板凳也有其好处。毕竟主公手下人马并不多,避开大战,方能保存实力。待到大战结束,便可回师广陵,谋划扬州。哪怕领兵河东,也只是逼迫董卓迁都,想要救出天子,却是难上加难。所以,此举只能是费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