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楼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米,这些米饭自然也是拆借过来的。
几炷香后,邱掌柜从别的酒楼拆借的酒菜也陆陆续续的到了。
客人们看到来自不同酒楼的伙计将一个个的食盒拎进来,不禁大为惊奇,还是陈唱给大家做了一番解释:“大家请先静一静,听在下一言……”
大概的意思是以后松鹤楼做生意也是博采众家之长,一切以客人们的喜好为准。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当然了,让众人平息怨气的可不是陈唱的巧舌如簧,而是菜肴和酒水打折政策。
陈唱保证,众人吃的菜肴和酒水,都比原来那些酒楼价格低一成。
邱掌柜见状赶紧上去拉陈唱的袍袖,低声道:“陈郎君,此事怕是不妥吧,那些酒楼都是我的老朋友,是见到我有难才施以援手的,咱们降价售卖他们的菜肴,岂不是恩将仇报?不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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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唱看了他一眼,就你懂得维系和同行的关系,难道我就不知道了?
说白了,帮着其他的酒楼卖菜卖酒也是在照顾他们生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松鹤楼是他们的客人。
酒菜买到手,卖什么价格纯粹是松鹤楼说了算。
就算是白送给客人们,其他的酒楼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当然了,自毁长城的事情陈唱是不干的。
杜掌柜和孙掌柜的发难,让他意识到仅凭着松鹤楼的一己之力在江陵重新立足、再打出招牌是非常困难的,必须要善于借势借力才是。
一味地强调竞争,路只会是越走越窄,必须要善于跟同行合作,一起谋求最大利益。
“诸位客官,这些菜肴和酒水,虽然不是小店做的,但却是邱掌柜不辞辛劳给大家精心挑选的,这方面邱掌柜是行家,想必熟悉大家的口味,大家不妨尝一尝。而且,这些酒水菜肴是性价比最高的,什么是性价比呢,就是你们花了最少的钱,吃到了最想吃、又最好吃的菜肴。”
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邱掌柜火眼金睛,挑选出来的菜肴美味可口、价格公道,避免了很多客人踩雷。
虽然不能全部满足客人们的口味,但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邱掌柜此时气还没有喘匀,但听陈唱如此夸他,也禁不住将腰直了起来,向众人连连叉手行礼以示感谢。
举止从容,再也没有了被两位同行刁难的窘迫模样。
被人尊敬的感觉甚好!
起身之时,邱掌柜向陈唱投去感激的目光。
就在这时,酒楼外面一阵喧嚣。
郑七神色慌张地跑过来向陈唱和邱掌柜说酒楼外面来了一群乞丐,他们口口声声说有人告诉他们来了松鹤楼,就有不要钱的酒菜吃喝。
陈唱伸着脖子朝着门口看去。
不是吧?
现世报来的这么快!
陈唱一听就知道是杜掌柜和孙掌柜出的馊主意,这俩货现学现卖还挺快。
食客们纷纷朝着大门口看去,陈唱叮嘱邱掌柜看好店里的生意,照顾好客人,大步向门口走去。
小鱼儿则是神色紧张地跟在陈唱的身后,两只粉拳紧紧握住。
大门口堵着至少有三四十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不能说杜掌柜和孙掌柜的号召力有多么强,实在是连年战乱、年景不好,百姓们流离失所,无奈之下成了讨饭的乞丐。
这种情况也是大大地出乎了陈唱的意料之外。
“姑——姑爷,现在怎么办?”小鱼儿躲在后面哆嗦道。
轰走?
那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先不说这些乞丐看着陈唱的眼神像是恶狼见到食物一般,就说看着他们这么可怜,陈唱也不可能硬着心肠将人轰走。
在前世,他是良心企业家,懂得回报社会。
可问题是这么多人吃饭,给他们按照客人的标准上,那松鹤楼还不得赔死啊?
就是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也满足不了啊!
不行,得想办法给他们饭吃。
这些乞丐虽然地位低下,但人人都长着一张嘴,什么话都敢说。
一旦遭到了拒绝,陈唱就得落个未富不仁的名声,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风险是有的,但机遇与风险并存。
这么多乞丐来松鹤楼吃饭,无疑就是最好的广告。
老杜、老孙两个老棺材瓤子,这是给自己免费打广告啊。
今天一过,松鹤楼不仅可以凭借冷饮冰棍出尽风头,还可以以仁义而闻名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