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啊!
贺兴再也压制不住怒火,立刻转过脸来,照着儿子的脸便是一耳光。
那耳光来得太快,几乎叫人反应不过来,贺百川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胜过了一切痛楚。
贺兴冷冷看着他,那双眼睛如养在清水寒冰里的一双黑鹅卵石,看着清透乌黑,却有让人浑身一凛的彻骨寒意:“孽障,给我跪下,酒气满身,醉的说胡话,都是那什么诗会闹的。这一巴掌,你要好好记住,以后罚你再也不许参加那劳什子的诗会!”
见儿子被打,贺夫人急急闯了过来,以帕拭泪道:“老爷,你消消气,百川纵有千般万般的不是,你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打他啊?哎呦,儿啊,瞧瞧打成这样了……”
贺夫人也曾经是大家闺秀,嫁入贺家之后当后宅的事情搭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对儿子十分的溺爱。
在贺夫人的呵护下,贺百川从小便是顺风顺水,不曾受过半点挫折,但楼清漪舍她而去,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他的心窝之上,那是一种想吼、想骂、想找人打架,但是却有找不到任何地方可以发泄的一种情绪。
深深的无助感。
听到楼清漪失踪的消息,贺百川的魂都快要飞了。
贺兴这边正为儿子的事情抓狂生气,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将影响降到最低,对妻子贸然闯了过来却有些不假辞色,他把眉头一皱,不悦地喝道:“这是宗祠议事要地,你一个妇道人家,岂有说话的份?你儿子吃酒误事,这一顿家法是逃不过的。一边候着去!”
贺夫人见儿子挨打,一时情急这次闯过来的,如今被丈夫当众呵斥,神色更加的难看,眼圈一红,泪珠噼里啪啦地就掉了下来。
偏偏这时,贺宁不阴不阳地说道:“嫂子,依着兄弟看,你还是赶紧给我那侄儿寻一门亲事吧,也省得他每日里跟丢了魂似的!”
话一说完,人群中立即响起一阵附和之声。
还有人提到了今日江陵坊间传播的流言。
有人笑嘻嘻地对贺夫人道:“嫂子,你这不是要做祖母了吧?”
“兄弟在此给你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