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面色微愠,心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即便再有一首诗,也是蹬不得大雅之堂的歪诗,有甚可说的?
此时,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楼家家教甚严,楼翁为人又正直,楼清漪举止大家,温婉恬静,贤良淑德……
这样的歪诗岂是楼家孙女能够所作的出来的?
方才他只顾着拦住陆画痴,竟是忘记这茬了。
众书生士子们纷纷围拢上来,想法不一。
有的单纯地想知道这泰山图后面的诗句内容,有的是等着继续看笑话,有的则是因为楼清漪的缘故,这个女人在今日的诗会上竟然两次成为焦点。
面对众人的“苦苦相求”,沈重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将那“歪诗”公之于众,想必这些书生士子们看了听了也就是一笑了之,最好不要耽误他去追那陆画痴。
“打开,子良,就由你念与他们听!”沈重实在是无心看那劳什子诗句,索性交给了自己的学生。
“是,先生!”
画卷再次徐徐展开,那学生清了清嗓子,张口就要念了起来……
“望岳!”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子良的声音饱含磁性,放到现在完全可以当个播音员或者去朗读者节目当嘉宾。
他念得很慢,声音在大厅内久久回荡,沈重痴痴地望着那副泰山图的背后,嘴唇哆嗦着、嗫喏着,浑浊的眸子中甚至噙着泪花。
建安以后,天下文士遭罹兵战,曹氏父子鞍马间为文,往往横槊赋诗,故其遒文壮节,抑扬哀怨,悲离之作,尤极于古。
曹操的四言诗悲壮慷慨,震烁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