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陈丛匹夫一通威胁加强迫,本以为逃离谯县天高任鸟飞,一身抱负终得展,谁曾想脱了狼穴又入虎口。
比起心宽体胖的董魔王,他更愿意面对混不吝的陈子宁...
“仲颍,你莫转了,转得老太婆眼晕,过来坐好。”
董卓暂时停住步子,紧张地搓了搓手,先是环顾一圈确定守备力量充足,绝无宵小之辈能伤到曾孙毫毛,这才在老娘身边坐好。
转问吕布道:“陈丛那厮还没来吗?”
“不曾。”
“混账!”
“得了得了,子宁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多大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他忙?
他怕不是忙着与新纳之妾耳鬓厮磨!
他怕不是忙着给嫡子争拢勋爵!
他怕不是忙着给自个添堵!
董卓暗自腹诽一阵,不敢跟老娘犟嘴,心里憋得实在难受,一回头就看到了角落里缩头耷脑的华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可是那贼子的好友!
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指华佗:“你,出来。”
华佗颤颤巍巍出列,恭敬见礼:“相国。”
“你说,这么久了,阿白如何还未出来?是不是你这老货在安胎药里动了手脚!”
华佗膝下一软,当即跪倒在地:“小人冤枉,相国明鉴!”
心里更是把董家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过一遍。
平日里调养、安胎时,左一口‘神医’,右一口‘元化’叫得亲热。
翻脸就是‘老货’。
再说了,董白这才破水,距离生产还十万八千里呢!
啥叫‘这么久了’?
合着他华佗还有通天之能,能使产妇半炷香内母子平安不成?
“冤枉?”
董卓冷笑声:“咱家可是听说华神医片刻之间便能帮着光禄勋家小妾生产,怎么到了咱家这就不灵了?你分明是包藏祸心,帮着陈贼暗害咱家乖孙,好给那陈犊子让位是吧!”
华佗心里疯狂骂娘。
那踏马小产能跟正常生产一样吗?咋不说光禄勋家小妾所诞孩儿没几天就夭折了?
可这话华佗他不敢说啊。
就凭董魔王那食人态势,他敢在这个档口说半句不吉利的话,一准被活剥了...
华佗动动嘴皮,终是无言以对,只恨不能提桶跑回谯县享清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