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冷汗簌簌划过额角。
不怪李儒说他分不清亲疏远近。
当真是他得意忘形了。
他差点忘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光华加身的忠良之辈,而是个满手血污的刽子手。
他差点忘了,他此时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得不说,贤名扰人丝毫不下于权、禄、美色。
“那文优以为,刘备此战若胜,咱家又该如何赏赐?”
李儒随手一指寿春城头:“便加其为试领扬州牧吧。”
“试领扬州牧?可是有州牧的...”
“那不正好?”
董卓冷笑出声,身上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越笑声越大。
“哈哈哈,好!好一个正好!文优计贤,咱家甚爱之啊!”
恰逢刘备归阵。
听到董卓大笑出声,上前见礼后,疑道:“相国何故发笑?”
董卓笑望刘备:“玄德善战,袁术草包,咱家固笑。”
“相国谬赞。”
“玄德辛苦,咱家早已命人备好宴席,这便开席吧。”
“谢过相国...”
董卓热情依旧,但刘备仍旧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一样了。
再望董卓身边一中年文士笑吟吟地望他,顿觉后背发凉,草草见礼过后,便折返营帐。
刘备...
李儒倒是愿意相信刘备真的是大义不计生死之人。
若为算人心险求富贵之辈,单次投注的筹码未免太多了些,如此豪赌之辈,李儒还不曾见过如此赌徒。
可惜...
世浊难容清者,以利难驱之辈过于耀眼,轻而易举就能照亮关中之地的阴私龌龊。
这般高尚的碍事之辈,还是一脚踢开最为省事。
李儒哂笑两声,负手摇头而走,面上并无半分愧色。
终究是‘道不同不与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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