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贤,户部库中还有多少银两?”
“太师···”,周宁先对燕太师行了个礼,这才坐下来回话,“户部库中,尚有通宝三百一十七万贯,白银一百九十一万两。只是···”
“只是什么?”
周宁的迟疑让燕太师吃了一惊,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哦,太师,只是各布政司同僚的俸禄,各衙门口的办事银子虽然在年前已经运走,可京城诸部、司、寺和汴梁府的俸禄和办事银子都还没发下去,还有大内每年的例银,若是刨除这些,户部的库银大约只能拿出来三百七十余万贯了。”
周尚书有些惭愧。
他这个大周的户部尚书,自从三年前上任以来,户部的银库就从来没有丰盈过。当然,他前任在任的时候也是如此。
可周尚书还算是个要脸的人,不跟别人比,只跟自己比。
三年来大周并不算是风调雨顺,预算外的银子就像拧开了的水笼头一般,哗哗的就没有了。
哦,此时虽然还没有预算这个概念,可挡不住周尚书自己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给各地各部寺做计划。
这么看下来,什么人品、政治倾向、清廉与否先不说,起码在业务水平这一块儿,周尚书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兢兢业业三年半,精打细算再加上左右克扣,终于给户部积攒下来三百来万贯的余财,可没想到这一下子就得全部折腾出去。
还不够!
“哎···”
燕太师看着周尚书无奈的脸,也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
可即便无奈,金人已经开出了价码,谈判时的锱铢必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钱还是得搞啊。
政务堂七个人,每个人都代表了一方势力,每个人对其他人都是面服心不服,每个人都想要今后的议事中站的上风。
就算是周王,虽然确立了政务堂以他为主的规则,可在七个人当中他辈分最小,年纪也最轻,其他人不是他的叔伯,便是老师,舅舅,唯一扯不上亲戚关系的穆侯爷,竟然还是皇帝的心腹。即便是是仗着监国的名头,说出的话也没有多少的分量。
此刻,如何完成金人提出的要求,便成了衡量各人能力的一把尺子。户部的钱就这么多,谁能把钱的问题解决,谁以后就能抬着鼻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