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刘煦想要的。
他独自一人在宫墙上走着,哪怕不亲眼目睹也知朝堂上会发生什么。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在枝头上越积越多,最终将枝头压弯、压断。
刘煦捡起那残枝败叶,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沈家何尝不也是这被压弯的枝桠?
当骄傲自大到一定程度,不需要别人暗害,自己就能把自己折断。
他将那枝桠随手丢弃,同样暗示着:
沈家完了。
元嘉帝的出现无疑是收回了刘缙所有的权利。
刘缙从龙椅上退下,跪在地上,抬头看到满眼怨恨的刘邑,以及满眼寒芒的元嘉帝。
先前刘缙闹出的笑话,不足以让元嘉帝废太子。
但现在有了,因为刘缙的挑衅,单方面撕毁了元嘉帝梦寐以求的和厉族的合约。
不但丢了江州,还害死了十万将士,如今更是又加上两条,迫害忠臣及残杀手足。
但现在的北襄朝堂太混乱了,元嘉帝并没有当朝废太子,甚至对沈皇后也没有任何处罚,只是重新掌握着了朝廷大权。
留那母子二人在各自的宫殿惴惴不安。
没有了兵权的沈家虽已跻身公侯之列,但其实什么也不是。
尤其是看出元嘉帝心思的人,更是早早的就切断了和沈家的一切联系,就连沈家之前做的一些肮脏事也纷纷被报了出来。
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纵横京都二十余年的沈家终究是要走向绝路。
不出半月,元嘉帝重新站稳脚跟,脸歪嘴斜的毛病也被治好了很多。
他第一时间派出使者前往厉族议和,至于江州的归属,根本不敢提及。
为了表达他的诚意,不仅送上了巨额赔礼,还下达了废太子的诏书,更是破例封了尚未成年的十二皇子刘煦为安王,意在讨好刘楚楹。
等议和的使者到达岱川时,已经是三月了。
岱战已经四个月大,因为养得好吃得多,比同龄的小儿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