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楹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是被饿醒的。
她轻轻转动眼睛,昔日流光四溢的眼眸只剩下几缕微光,可怜的不得了。
宗格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几声,找来干净的寝衣给她换上,又让人熬些肉糜粥来。
她脾胃不好,又饿了这么久,就只能先吃些易克化的流食。
关于她的,宗格都记得清清楚楚。
等月桃端来之后,他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吹凉,试过温度再喂到她嘴边,动作十分娴熟,铁汉柔情,不外乎是。
刘楚楹本来还十分生气的,可见他这小心翼翼,颇有几分讨好的样子,竟是十分不争气的心软了。
又加上他被她赶出去了十来天,他们还刚成婚,的确有些不成样子。
“那些账册呢?”
吃完粥,刘楚楹身上逐渐有了些力气,她现在不想理会他,就又惦记起这边的事宜。
“我的胡日格,再歇一晚吧,明天再看也不急的。”
宗格心疼的搂住她,又开始后悔起把南边这块地交给她,看着她这样操劳,宗格心里难受得紧。
刘楚楹轻轻瞥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他,不然她现在都该看完一半了。
宗格被她看得没了脾气,且知道她这会子估计还在生气,就更加不敢和她对着干了,忙让人拿过来。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刘楚楹穿着洁白柔软的寝衣,一头长发直直的披散着,坐在明案前边翻看羊皮册子,边持着笔时不时做上批注。
中原的贵族女子,十岁开头便可商议婚事,等相看好人家,家中母亲就要开始教导如何执掌中馈。
刘楚楹的母亲出身不显,不谙此道,可她却得教于宫中的一位管账很厉害的女官,才能有今日的游刃有余。
说起这件事,也算是她的机缘,宫中人人都可能是计谋下的牺牲品。
她曾偶然间救过这位女官的命,后来也是得她引荐,她才能和尚衣局掌管桑蚕的女官学习桑蚕之术。
宗格坐在她身后,懒洋洋的斜靠着,帮不上忙也插不进话,只能可怜巴巴的盯着她的后脑勺,见她头发有些乱了,就伸手轻轻捋顺。
见她还是不理人,宗格又凑近了些,料想到她腰间肯定很是酸软,就伸手在那轻轻揉捏。
刘楚楹感觉有些痒,又感觉舒服多了,也就任由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