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是陈老四一家睡得最安稳的一晚,没有刺鼻的烟气,一晚上屋里都是暖烘烘的,就算早上起来发现炉子灭了,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临走之前将炉子升了起来,又把烧完的煤球倒掉,美滋滋的去客栈上工去了。
陈老四租的院子还有另外一家,这家的男人是造纸坊的一个工匠,每月的银子不比陈老四少。
只是他家婆娘十分计较,因此看到陈老四给小女儿买炭之后总是在院子里阴阳怪气。
万氏瞧不上她这个做派,因此每次都当听不见,她家的两个儿子手上冻得都是冻疮,跟萝卜一样粗,上面一直流黄水,真不知她是怎么当娘的。
家中也不穷,怎么就这般节省,连木柴都省着用。
昨天睡得好,看着院子里玩耍的两个孩子心疼,万氏便将炉子上烧着的热水倒了两碗给他们喝。
两个孩子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热水,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哪知被他们娘看见,当即一手一个,揪着耳朵把他们赶回了屋,嘴上还指桑骂槐道:“小兔崽子,老娘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跑人家讨水喝,你们怎么就这么贱呢!什么好赖东西都要尝一口,万一不干净怎么办!真当别人是好心啊!”
一顿话下来把万氏气的够呛,当即摔了帘子回屋。
万氏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既然邻居这样,她也不至于上赶着给人说炉子的好处。但是没两天她就回了一趟娘家,让自己母亲过来坐了坐,没几日万氏娘家也安了一个煤炉。
热石坊的名声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下越传越广,加上李禾店铺里的煤球比着石炭便宜许多,还好烧,因此生意也逐渐好了起来。
与此同时,庄子上也传来了好消息,搪瓷做好了。
李禾听到之后十分高兴,赶在休沐这天乘马车去了庄子。
庄子有给主家修的宅子,比起京城自是无法相比,李砚就带着那两个工匠住在这里。
宅子是两进的小院,其中一间房改成了烧制搪瓷的工坊,此时里面正热火朝天的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