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爵爷放心,一切都没问题。”陶震道,“下官从县衙带来了两名主簿,又请了四位老掌柜和十名账房先生,接连核对了两遍,共查抄黄金……”
“陶知县,这是官府的事,我是勋爵,不该过问,就此打住吧!”沈熠打断了陶震的话,无奈地道,“我都不知道四公子怎么会找你这么个不经事的人来当知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我总觉得他这是在故意为难我胖虎。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要叫胖虎。”
陶震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幸好这时来了几名衙役,沈熠也就不再“教训”陶震,指着呆若木鸡的村民,对衙役道:“看到那些人了吗?把里面的小孩全部给我拎出来。带到上面的后院去。要是有人敢拦,一并带走就行。至于不想动的,就让他们在这里等死吧。”
几名衙役闻言,一时间楞在当场,不明白沈熠是什么意思,只得向他们的知县老爷求助。
陶震虽然也有些不解,但却不敢看沈熠的眼睛,只得吩咐道:“找沈爵爷的意思办就行,出了事有本县担着,你们有什么好怕的。要是再磨磨蹭蹭的,你们就自己脱下这身衣裳吧!”
衙役一听这话,哪还敢犹豫,立马冲上前去,左右开弓,将几名孩子夹在腰间,大踏步离开了暗室。这些孩子的父母见状,满脑子都是他们的骨肉被“抓走”了,那还有功夫思考骗不骗的事,都争先恐后地跟着衙役跑了出去。
“行了,陶知县,别看了,我们上去吧,看看厨娘们给村民们做的饭如何了?”沈熠道。
“是,沈爵爷!”陶震一头雾水地跟着沈熠离开了暗室,不知沈熠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与玄策汇合后,沈熠先是让陶震派人将公西枢和田禄押回县衙大牢严加看守,然后让人将没有人的地下暗室进行封闭,最后才与玄策一起回到了地面上,来到了博古行的后院中。
博古行的后院此时灯火通明,五口原本用于赈灾施粥的大锅正不停地翻滚着,里面各自煮了半只羊。大锅四周围着那些从地下暗室里被解救出来的村民,他们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的肉,不时地咽着口水,肚子也很配合地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沈熠看着这一幕,暗自叹了口气。这些可怜的村民,怕是很久都没见到荤腥了吧。他们原本应该和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即便不是天天吃肉,但也能每旬吃一次吧。可就是因为这场飞来横祸,它们被当作牲口一样,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暗室,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他们本该十分信任的官府,这让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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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你说这些可怜的百姓,他们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为何要受这种罪呢?”玄策不忍地道,“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会对于博古行买卖人口的事表现得那么激动吗?那是因为我也是小时候被卖掉的。若不是有机会上山,我现在指不定在那个大户人家家里为奴为仆呢。正因如此,自从我动手那天起,我就很平等地仇视每一个买卖人口的混账。”
“三师兄,抱歉,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的事。”沈熠愧疚地道。他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玄策,其身世竟也有这么令人唏嘘。以前的他只觉得自己前世的身世悲惨,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才渐渐明白,这世上的成千上万的普通人,没有一个是活得轻松的。
“无妨,都是过去的事了。”玄策挤出一抹微笑,使劲儿地嗅了嗅空气中四溢的羊肉味,摸了摸肚皮道,“突然觉得有些饿了,等我喝一碗清汤,我们再回家吧!”
“那我也陪师兄喝一碗,庆祝我们这次的行动还算完美!”沈熠道。他知道玄策绝不是像表面上那样开心,而是为了不让自己心生歉疚才故意装出来的。就冲这一点,他就认定了这个师兄。他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玄彻为什么会因为师父的一道遗命就下山帮他,甚至搭上整个道宗的未来。可在与几位师兄、师姐的亲密接触后,他渐渐想明白了。或许这就是道宗一直以来传下来的理念吧。身为师兄弟,毫无疑问地就是要友好相处、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