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回想，大萨满越难以相信当下的少年与那个害死兽人战士的少年是同一个人。

“海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发地来到这附近对着月亮歌唱。它们的歌声不停止，月亮就不会落下，巨兽也就不会醒来。”古德里安掏出一只皮制水囊洗了洗手，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灌了几口。

“我们等在这里就行了？它们一定、非要来到这里唱歌？”血精灵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

大萨满也同样疑惑地望向少年。

“是的。不要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古德里安收了水囊，往十数米外的海边走去…血腥味太浓了。

当空银月渐渐西斜，一队零零散散有数十之数的海妖化作三人模样，从影影绰绰的丛林里走了出来。

“静默。”

血精灵与大萨满同时对着周身百十米方圆内施展五阶的范围静默术，让从丛林出来的海妖们光是嘴巴开合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发现了异常的海妖们一阵错愕，而后纷纷从或是血精灵、狐女或是古德里安的形态化为原本的鱼人模样，举着不知从何处淘来的三叉戟向着血精灵与大萨满发起了冲锋。

站在海边的古德里安并未对二人进行支援，任由血精灵与狐女舞着刺剑、巨剑同海妖们斗在一处。

他闭起了眼睛，在思考。

当下的情境，未必就是真实的。

有可能只是他与二女的幻境同步了而已。

哪里有与认知逻辑不符合的地方？

从风沙之境的风眼中进入迷魂之境，二女第一时间被海妖的歌声拉入了幻境。

而他自己，也同样错愕了一下才举剑冲向正在月光下歌唱的海妖群。

不对…凭什么血精灵与大萨满陷入幻境，而自己能保持清醒？

是自己的意志力与精神力比之血精灵与大萨满还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