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旺急匆匆地跑进屋,他脸上身上都是血。
我爷问:“旺子,咋回事?”
陈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说:“我兄弟被我爹咬死了!”
屋里的人皆是一愣,瞪大了眼睛,唯独我爷很平静,像是早就猜到。
我爷问:“旺子,你爹在哪?”
陈旺哭着说:“叔,事到如今,我也不敢瞒你,我爹确实没入葬,被我兄弟养成活死人,本来是想占了我九叔家的钱,就把我爹杀掉,可没想到我爹把铁链子挣脱开,把我兄弟活活咬死了。我被吓得半死,从家里逃出来。”
陈旺话音刚落,陈山就指着陈旺的鼻子骂:“畜生,你们兄弟两个都是畜生,还想拉村里人陪葬,陈福活该被咬死!”
陈旺垂着脑袋不说话。
我爷说:“旺子,你先起来。”
陈望扶着土炕站了起来,我爷说:“福子被咬死,陈老七今晚不会再闹了,等天亮再去看看。”
陈望点了点头,没说话。我们几个人在陈山家待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了陈福家,陈福家院里都是血,陈福已经死了,他的脖子上有两个血窟窿,他面如死灰,全身发黑,身上没有一滴血,像是一具干尸。
陈福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陈旺拿了块白布盖在陈福的身上,陈旺说:“我家仓房有铁链,一直把我爹锁在仓房里。”
村里人都往前凑了凑,陈望家的仓房很大,仓房的房梁上挂着两条手臂粗细的铁链,仓房的地上都是黑血,血腥味很重。
我爷说:“父子惨死,死不瞑目,我怕他诈尸,趁着天亮抓紧入葬。”
几个年轻后生把陈福抬进棺材里,也没供奉台位,直接抬到后山埋了。
村里人见陈福惨死都慌了,我爷说:“大伙别慌,咱到处找找,实在要是找不到,咱就把他引出来。”
陈山说:“叔,咋把他引出来?”
我爷说:“活死人离不开血,就用活人来引。”
我爷话音刚落,村里人皆倒吸口凉气,都很害怕。
陈山眯了眯眼,他用手拍了下陈望的肩膀,他说:“要是抓不到陈老七,就用你来引,这事是你们兄弟俩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