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孤的袍子?”
由于距离过远,曹操看着曹丕手中血袍子颇有一些眼熟。
他还以为这是儿子在战场上找回来的。但是当他伸手抓住袍子的一瞬间,脸色变了。
曹操看着手上出现的一摊血迹发呆,此时曹丕开口给他解释。
“这件血袍乃孩儿用马超与西凉铁骑鲜血所染,所有曹军皆亲眼见证,往后父亲披挂征杀,可所向无敌。”
“马超与西凉铁骑鲜血所染?”
曹操不说话了,满营众将更是把瞳孔放到了最大,被火光照如白昼一般的中军大帐里,莫名的升起了无尽寒意。
站在末尾的几名偏将已经有些压制不住颤抖的双腿了。
看了看曹丕身上的血甲,再瞅瞅曹操手中那件被染成大红色的征袍,谁能认出它原来是黑色的?
就连曹操一开始,都以为这是他丢掉的那件袍子。
众人更无法想象,曹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连许褚都拿不下的马超,虎豹骑都被打到溃散的西凉铁骑,曹丕凭什么能做到血洗他们?
“你真的把西凉军杀退了?”
曹操仍有些不相信,再三确认的问道。
“没错,但孩儿不尊军令在前,因此不敢请功,只求父亲能看在这件血袍的份上,能恕孩儿抗命之罪。”
曹丕拱手俯身,但他的脑袋却没低下去,目光紧紧盯着老曹,像是在确定着一些事情。
“治罪?若真如你所说,孤还如何治你的罪?”
曹操眼神一瞬间变的阴深可怖,他的手指不自觉用力,连被征袍攥出的血液滴落到战裙上都不自知。
不用想都能明白的道理,曹丕血屠西凉军后,他已经得到了绝大多数曹军的认可,这时候给曹丕定罪,第二天发生兵变都不奇怪。
别人听不明白曹丕话外之意,但曹操岂会听不明白?
他反复强调,披上这件血袍征战可所向无敌,这破袍子能有什么战力加成?它代表的是军心!
曹丕把袍子献上来,这表明,他是把新取得的军心献了上来,借此来换取世子之位。
换句话说,假如今天曹操把世子之位定下,父子两人就可以共谋大业,皆大欢喜。
但如果曹操还打算扶幼子,压制长子,那一切就都不好说了,最起码,将来有了战事,曹军是听曹操的,还是听曹丕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老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一点,他一直觉得自己春秋鼎盛,还有充足的时间观望和培养继承人。
现在就把世子之位定下,绝对不在他的计划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