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唐熙那日追程宝生，一路追到渡城，被一个黑衣人打伤之后，发现程宝生已经逃走，所幸程宝生没有逃远，自己一路狂追，直到江北边境，又遇到了程宝生埋伏下的杀手，自己一番血战，勉强杀出一条生路，此时程宝生早就逃走了。

唐熙没办法，只能回到麒麟城，找窦廷熹商量对策。马被杀手们活生生砍死，自己竟是一路跑回麒麟城的。

跑回麒麟城，才知道窦廷熹去别的地方剿灭熊归帆遗党去了，他又不敢声张江北有内鬼的事，走投无路，只得又回了汴京。

他身上的盘缠，包袱，全在那一夜杀没了，竟是如叫花子一般，一路乞讨回的汴京。

如今当着萧牧与陈岁宜的面儿，唐熙将陶善文发现程宝生是内鬼，到自己千里追凶，战败回京的事，全都如实说了一遍。

陈岁宜听着，不禁动容，满眼的心疼。

萧牧脸色铁青。

他来不及关心唐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 他在生气出了内鬼这样的大事，窦廷熹竟然一直瞒着朝廷不肯上报！

“这个窦廷熹，越老越糊涂了么！”

萧牧愤怒地一拳砸向桌子。

唐熙：“窦廷熹的意思，是这件事能不出江北，就不出江北……”

“他是怕皇上怪罪他！为了他自己，竟敢耽误整个大周！如今程宝生已经跑了，不知道要带回去多少江北的底细！难道江北就一个程宝生？怪不得老六打仗打的这么吃力，原来身边都被那些内鬼给打探尽了！”

唐熙：“爷，咱们可得想个办法啊……”

“你方才说，程宝生在江北蛰伏了好几年？”

“是。”

萧牧猛地想起之前萧业说过的，庆熙帝五年前坑害江北三十万百姓的事，竟吓得冷汗直出，打了一个激灵。

走了一个程宝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程宝生，要是把沈方云逼急了，在江北把当年事给捅出来……

萧牧不敢想了。

“乖乖，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