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细弱无比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发出,让人听得心疼不已。
“先生!”吕布赶紧走到戏虔床边,抓住戏虔瘦削的手掌,满目关切。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吕布看向房内侍立的下人,严厉呵斥一声,带着几分冰冷的杀意。
几名侍从闻言,忙不迭的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沉默不敢言。
“主公……”手上紧了紧,戏虔轻叹一声:“你不要怪他们,这是我的天命到了,切莫强求……
我强撑着不死,就是为了见你们一面。
说真的,这几年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
有顷心辅佐的明主,有志同道合的伙伴。
还有离梦想越来越近的奋斗目标,我这一生没有任何遗憾了……”
“先生……”吕布神情悲戚,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淌而下,“先生,你不是说要辅助我成就大业。
立剑取功名,一起俯瞰那山河之壮吗?
你难道忍心就此离我而去?岂大业于不顾?”
“主公……”戏虔嘴角蓄出一丝微笑,“我遇上主公,这是天意,如今离开,亦是天意。
主公麾下现在人才济济,文有奉孝公台他们,还有河北一众谋臣。
武有高张二位将军,还有三州之地的猛士跟随,天下无人可匹。
再者,主公这几年的成长,已是当世第一雄主,凡事也有了自己的主张。
虔已是无用之人,可弃之……”
“不!”吕布摇头,炽热的浊泪落在二人的手背上,滚烫无比,“我还要问计于先生,先生不能走!
昊儿他已经五岁了,我还想让先生做他的老师……”
“主公你听我说……”戏虔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无奈:“在下不能在跟随主公戎马沙场,饮酒高歌了。
但主公的未来还很长,汉室虽然在主公的扶持下,有了中兴之相,可其实气数已尽。
虔为主公献的这最后一策,便是希望主公铭记。
日后不管因为什么,千万不要放权,以免招致杀身之祸。
就算不想取而代之,亦不能放权给外人……咳咳!”
戏虔口中咳出鲜血,顺着嘴角流出,面色惨白得没有半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