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是自己猜错了不成?
被一众显贵之人,包围着的萧惠,看到谢康他们走进来,马上抛开他人,笑脸相迎而来。
“谢先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同为门阀世族之后的萧惠,眼中仅有谢康的存在。虽然说,他也曾前往亲仁坊,专程拜访过刘行举。
可是,从他骨子里渗出的骄傲,根本不会,真的将刘行举放在心上。
然而,让厉延贞感到紧张的是,在和谢康寒暄过后,萧惠居然也将他攀上了。
“厉先生,明府此前曾想派人过府相邀。只是,听闻先生近来身体不适,为此不敢登门搅扰。没有想到,先生能够拨冗前来,明府得知,定然万分欣喜。”
刚才在县衙门前,曹台智就这么来了一出。没有想到,萧惠居然,也这么给自己来上了一回。
一时间,厉延贞顿时成为了后衙众人,所关注的人。
还未等厉延贞开口,萧惠转身声音拔高,对众人道:“各位,心中可是疑惑,厉先生何人?”
厉延贞心头一颤,惊诧的看向身旁的萧惠。
正在窃窃私语的众人,闻声纷纷询问。张阳炎和张俊父子,更是一脸的窃笑。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盱眙城数月之前,出了一位青年才俊。一首清明,更被当场门下省宰相裴大人,称为清明公子。”
萧惠一言既出,顿时引起众人哗然。这清明公子之说,虽说才传到盱眙没多久。但是,那首清明,却是在场众人,无人不知的。
厉延贞有种,被架到火上炙烤的焦灼。很多人目光炽热,更让他有种,被当众扒光的感觉。
他非常清楚,萧惠和曹台智,有着一样的目的。他们此举,无疑是真的将厉延贞,给架到了火上。
“萧大人,如此说来,面前这位郎君,就是清明公子了?”
一个皓首白发的老者,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到两人面前。眼睛浑浊,努力的凑到厉延贞面前,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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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翁所言不错,这位正是清明公子。”
老者看着厉延贞点了点头,似是认同一般,却忽然冷声道:“小小年纪,能够学有所成,也算不服师长教诲。只是,少年人还需戒骄戒躁。且不可,因一时好运,作出一两首诗词,就眼高于顶。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去!这老东西,从哪冒出来的?
厉延贞看着面前这个,老态龙钟,却一副长者面孔的老家伙。消瘦的身形,套在宽大的长袍之内,好像一个老猴,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不要说厉延贞,就是周围的人,也都感到有些错愕。
谢康眉头紧蹙,目光迸射出愤怒之色来。
这个老东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如此语气教训厉延贞。岂不是,让他人误以为,厉延贞是目中无人。
“敢问张翁,不知小徒,所做何事眼高于顶了?”
老者还在盯着厉延贞,等着这个小辈,谦逊的接受自己的训诫。不曾想到,身旁突然有人,沉声斥问起来。
老头儿转身过去,看到谢康一脸的怒色,顿时脸上出现了赧然的尴尬之色。
他可不知道,这厉延贞是谢康的弟子。
虽说,张家在江淮一带,也是有名望的。但,归根究底的话,就无法和谢氏这样的四海大姓相比了。
在隋唐之交的乱世,张仲坚曾经为杜伏威手下重臣。也正是因此,张氏在江淮一带,更加的举足轻重。
但是,张仲坚之所以被杜伏威看重,是因他本是豪商大贾。杜伏威所借重的,其实不过是他的财力而已。
张仲坚最后的结局,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连杜伏威最后,都是一个凄惨的结局。
而面前的这个老者,便是张仲坚的族人。所以,在他看到谢康,并且听到对方斥问之时,不由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