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接上话头,猛然将脚踹到那人背上:“让你去呐,没听见吗?磨磨蹭蹭的,小心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那人答声“诺”,半跪半退,头也不敢抬,跌跌撞撞进入产房,盛怒的半分钟过去,虚掩门口突然打开,稳婆不敢大喘气,使劲在裙摆上擦拭手中血水,慌慌张张跑到刘表面前跪下。
“老爷,有何吩咐?”
“我问你”,刘表想要按捺住内心,却怎么没有将悲恐压不下去,手指掐红了蒯良臂膀,口中吐出阵阵热雾,“夫人和儿子都要,需要做什么?”
“这……”
稳婆面露难色,仍不敢直视刘表,不觉咽下口水,眼光偷偷瞄向蒯良。
站在高处,刘表眼底尽收这些小动作,但并未理会:“以我身份和地位,只要你能把夫人和儿子都接出来,我满足你一个愿望,金银财宝,房屋土地,你随便挑!”
“襄阳城中,经老身手出生的,早就不止两年半了,大大小小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但是遇到今日这种情况,想要母子都安然无恙,确实打脑壳!田产钱财老身自然眼热,怪只怪没有那个本事,哎……”
稳婆实话实说,接生这门活计,都是经验所得,也只是经验所得。
话不长,不断打磨刘表震颤不已的内心,这位稳婆在襄阳城中有名有姓,曾把多少妇女和孩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知道,连她都这样说了,产房内八成得不到圆满。
“我不管,反正我妹和侄儿子都要平平安安,要是少一根汗毛,我要你全家陪葬!”
蔡瑁率先冲出,扯住稳婆衣领将其拎起来,稳婆两只脚不安地抖动着,鞋子也甩掉了一只。
“哎哟,老身一把年纪了,可经不住将军下手重啊,我没了,夫人估计也真的没了……”
蜜枣给了,巴掌也给了,稳婆始终没松口,那就说明,夫人难产真是是没办法了。
刘表眸色阴黯,眉头紧蹙,紧绷着那张脸,耳边话语和脸上阴霾吞噬他刚要说出了声音。嘴巴轻动,喉间并没有话语传出,他不得不用力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