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州赵氏眼中,柳源这小子,就是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那在这种情况下,柳源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的,能让冀州赵氏不惜牺牲自己族中女子的幸福,也要把那些女子推进柳源的这个火坑中。”
柳夫人的脸色彻底沉下去了,就连柳源此刻也想明白了一些情况,脸色也很是不好看。
只有柳毅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陈琦可以确认,这老小子此前肯定已经猜出冀州赵氏的图谋了。
没好气的朝柳毅翻了一个白眼,陈琦接着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冀州赵氏,如此处心积虑,靡费颇多,甚至是不惜自降尊严,只为和柳源联姻,所为者,也难道‘利’之一字。而柳源能够牵涉到的利,恐怕也和我绕不开吧。”
“您说呢?柳相?”
陈琦是实在看不过柳毅那副神游在外的模样了,他故意将话头甩给柳毅,坐等着看好戏。
不能他请人吃饭,还请来大爷了,自己不仅得陪吃陪喝,还得让这个老小子看自己笑话吧。
柳毅被陈琦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轻咳一声,看了一眼陈琦,见陈琦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知道陈琦应该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小意见,为了不惹这位小爷生气,他还是选择自己说吧。
柳毅轻咳一声,苦笑着说道:“我猜测,冀州赵氏之所以想要和源儿联姻,应该是,冲着海盐提纯之法来的。”
“海盐提纯之法?”柳夫人听到柳毅的话,更懵了:“海盐不是有毒,不能吃吗?”
柳夫人出身冀州赵氏,冀州赵氏主营的就是盐业,冀州赵氏出产的食盐占据了中元帝国盐业市场的近八成;耳濡目染之下,柳夫人对于食盐还是有所了解的,并非是个不知外物的家庭妇女。
柳毅尴尬的轻咳一声:“那个,那个三殿下研究出来了海盐的晾晒和提纯之法,按照三殿下之法提炼出来的食盐,不仅无毒,还有一种海水特有的咸鲜味;而且造价还极为便宜,比现在市面上的食盐造价降了近一半。”
“海盐提炼之法,已经确认没有问题了;三殿下也已经将提炼海盐的事情,交给了定东王府负责,定东王府占海盐利润的三分之一,用以供养东境边军。三殿下占据海盐利润的三分之二,算是技术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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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朝堂上已经通过了,陛下也下旨同意了定东王府自筹资金,建立海盐提炼厂。”
柳夫人惊呆了,她目光来回在陈琦和柳毅之间转了好几遍,最后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这,这是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柳毅抿了抿嘴,干巴巴的说道:“一个半月前,大朝会上。”
柳夫人沉默了,都到这个时候了,柳夫人如果还没听明白这里面弯弯绕,那她也就不配做宰相夫人了。
只是,柳夫人不明白,冀州赵氏作为她的娘家,有事情难道不能直接和她说吗?
非要搞这些个阴谋诡计的玩意儿,还把族中女子的幸福视若无物,不惜牺牲她们的幸福,也要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柳夫人此刻,对冀州赵氏母族之人已经是失望透顶了,她实在不愿意和那些人再有任何瓜葛,真的,太丢人,太跌份了。
可是,从小到大被灌输的家族荣誉观念,此刻又像是附骨之疽似的,爬上了柳夫人的心头,像是一个诱人犯罪的魔鬼似的,在她耳边说着家族荣辱大雨天的话语。
柳毅撇撇嘴,他想要劝说柳夫人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柳毅知道,如果不能趁着现在这个功夫,将柳夫人从固有思维中拉出来,那么这段时间过后,柳夫人还会变回原来的那副模样,将柳家变成他们冀州赵氏的输血包,不耗死不算完。
看着柳毅投来的求助眼神,陈琦无奈的叹息一声,心中默念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向柳夫人,缓缓开口了。
“伯母,小侄问您个问题呗。”
柳夫人点点头:“三殿下请问,老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