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陈伽罗的威胁,柳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南境,丰都驿,他是一定要去的。
如果他柳源这辈子必须要选择一个主子跟随,那么这个主子有且只有一个选择,他叫陈琦。
如果不能跟着陈琦一起去闯出一片天的话,他柳源宁愿当一辈子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也不愿意为任何人卖命效力。
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的姐夫,太子陈环也不例外。
可是,看目前这个状况,自己的回答如果不能让陈伽罗满意的话。
陈伽罗一定会言出必行的,下旨将自己关在中元城中,一辈子都休想离开中元城半步。
柳源沉思了有小半刻钟的功夫,终于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陈伽罗,面色清冷的说道。
柳源:“草民想请问陛下。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是算君前奏对呢?还是算姨夫和外甥闲聊的家常话?”
陈伽罗原本冰冷的脸上,突然挂上了一抹轻笑,无奈的叹息一声:“怎么?在你心中,朕就那般没有容人之量?”
“朕亲政已经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你可以去问一问你父亲,本朝可曾有人因言获罪过?”
面对这陈伽罗这模棱两可的话,柳源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一言不发。
柳源不是傻子。相反,柳源此人极其的聪慧,在中元帝国年轻一辈中,柳源也是出类拔萃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柳源之所以问陈伽罗,他们的谈话算什么,其实就是变相的告诉陈伽罗,想要我说实话,就得提前免了我的罪。
别一会儿我说到你不爱听的了,你又变脸,让人揍我一顿。这种傻事,我才不干呢。
很显然,陈伽罗听懂了柳源话中的意思。但是,柳源的话,还是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刺痛感。
陈伽罗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宽容,大度的皇帝。
他登基以来,在民生上,与民休养生息;在外交上,与别国和平友好;在吏治上,让百官广开言路;在刑狱上,也是尽可能的少造杀孽。
结果,现在柳源和他说话前,竟然还要先讨恩赦。这简直就像是当面侮辱陈伽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