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从房间的一个角落传来声音:
“常总,你刚刚说的作战指令,一般来说应该是直接通过加密无线电传达的,那只要把第二类指挥信息排除在通信分系统的功能以外,剩下的部分就比较容易设计了。”
常浩南此刻也恰好写完了黑板上的最后一个字,重新直起身来:
“如果我们只看眼下的话,那这样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长远来看,在未来的信息化作战当中,指挥命令也未必就是通过语音指令所下达的。”
这一句话,让周围的听众们都是一愣:
“啊?”
实际上,在21世纪初这个时间点上,华夏军队和技术人员已经开始了针对新型作战理论的研究和探索,而且也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
但受制于硬件和成本方面的限制,这些探索更多还是存在于纸面,以及少数试验型的部队当中。
坐在会议室里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一线工程师,对这些不够了解也很正常。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用信息流代替语音传达空情信息”这件事是比较容易理解的。
但要用信息流传递指挥命令,确实就显得有些抽象了。
毕竟,如果是文字的话,那么信息密度还不如语音。
只有坐在最前面的郭林低头沉思,似乎有些理解了常浩南的意思。
“我们过去的指挥命令,都是逐级下达的。”
常浩南见状,便直接解释道:
“比如由指挥部把大的战役目标下达给预警机,预警机再把空情信息和战役安排下达给各个机群,最后由团或者大队一级的一线指挥员给各作战单位安排具体命令,这样每一级的指令本身相对简单,自然可以靠语音来传送。”
“不过,即便信息本身可以在几秒之内短时间完成传递,但人脑要理解和处理信息却需要过程,尤其对于本身就处在战斗当中基层指挥员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更好的办法是,由预警机,乃至更高级的指挥部承担一部分低级决策和信息处理,然后把指挥信息直接传达到作战单位,这样一来,不仅一线指挥员的负担大大减轻,空中单位也可以摆脱航空团或者航空大队的编制桎梏,以更小、更灵活的波次进行作战。”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每一级需要传达的指令内容将会变得极为复杂。”
说到这里,他把身边黑板旋转180°,并在上面画了两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