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寻了凳子坐了下来,说道:“张凌尘已经和法正打过了,我看那样子,两个人应该不相上下,也可能是法正没有用全力,但张凌尘这小子,确实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你和我这么大时,早就比他们强了不知道多少了。”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有没有看见大悲呢?”
枯烛也摆摆头:“想应该看见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对他就那么自信?”
枯桑笑笑:“不是自信,有些事,是注定的。不信,你走着瞧。”
枯烛又摇摇头,再次问道:“那,法原那里,你究竟怎么想的?你们师徒不相往来这么多年,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人家给你个台阶,你就下了吧。”
枯桑闻言,咬了咬后槽牙,似是在思考着,但还是马上摇头。
“不,我不去。你所说不假,的确,他就跟我自己的儿子一样,倾尽了那么多的心血,本不应该闹到这种程度。可是,我如今越来越觉得,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持重听话的孩子了。这次,他恐怕也没有安什么好心。”
“他能安什么心?”
枯烛说着,又好像想起什么来:“你是说?他见了那个人?”
枯桑轻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做事,一般不会打乱自己的分寸,这么多年他都不主动找我,如今突然派人来,以那种口吻让我回去,还要带上张凌尘,且不说别的,仅凭他知道张凌尘在我身边这一点,我就足够判断出,他的心思,必然不会是在修复和我的感情上。”
枯烛也无奈,想当年,法原在枯桑的精心照养下长大,几乎就跟枯桑的亲儿子差不多,即便是枯桑曾对他发了很大的脾气,还以为师之尊当中惩戒于他,可他也犯不上和枯桑做到这种地步,就这一点,枯烛对他也很失望。
“可是,如果法原真的见过了那个人,而且如今那个人就在他的身边,这对法原来说,和一只脚陷入泥潭没有区别。这时候,你更应该在他的身边的。”
“之前,我的确也跟着你说了一些气话,可我这半日想来,如果他真的要做一个恶人,此时能够将他带回来的,也只有你了。
枯烛说完这些话,枯桑表情似是也动容了。
的确,看着自己的孩子跟在一个极有可能将他引向深渊的人身边而不顾,也的确不是自己这个师父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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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马虎不得,我不能允许有任何变数发生,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而且,可教之人,无需去教,无救之人,何必去救。”
枯桑说着,语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枯烛无奈,但还是再次劝道:“我相信你心里并不这么想,而且,你如今要做的事情,和去见他,其实并不冲突,就像你先前说的,该发生的,必然会发生的。你以执念去对抗执念,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我也不说那么多了,去也不去,你自己做决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着你。”
枯桑终究还是对法原有着很深的感情在,在枯烛说完这些话后,终究还是露出了一种不忍的神情。
“我是他的师父,要见,也得是他来见我!”
枯烛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这样,我亲自去,叫他来见你,不是两全其美?”
“就这么定了!”
枯桑还想再说什么,也可能想再阻挡一番,却不料还未及开口,枯烛便已推门离开了。
他望着枯烛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是啊,本就是注定的,何必多想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