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人类的阴暗面，一之宫白霜何尝不是，有那么一瞬间有过，更为暗沉的想法。

还好，她只是成为孤女，而不是忍受千刀万剐的死亡之后，去屠戮世界，宣泄绝望。

名为救世主，那么，谁来救救森罗月里司呢？

那是人类与生具有的，不由自主的低劣性，可是，无法否认，一之宫白霜知道森罗月里司的遭遇，除了心疼之外，真的有过那种卑劣想法。

一之宫白霜甚至用开玩笑的口吻，给森罗月里司说过这件事情。

当时的森罗月里司只是笑了笑，然后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还好是他，反正都要有人成为森罗月里司，还好是他成为了森罗月里司，也还好，是他遇见了成为一之宫白霜的白霜。

脑子清醒过来的一之宫白霜，来不及再想自己的想法，她连忙上前去拉住森罗月里司的手。

“你否定自己，那就是否定我，只论杀人为罪孽的话，那么毁灭多个世界的我又是什么呢？”

被一之宫白霜的悲伤所感染，森罗月里司也陷入自己的彷徨。

世界是假的，记忆也是模糊的，究竟什么才是真实呢？

一之宫白霜是真的同伴吗？她是在他面前真实存在的吗？

啊，想不明白，想不清楚，不想明白，不想清楚。

那就都毁了好了，反正他就是这种人，他早就是这种人了。

浑浑噩噩的森罗月里司甩开一之宫白霜的手，然后开始陷落在自己的意识之中，无端的冷气自他身上开始散发开来，寂静的死意开始在他的身上具象化。

至于打酱油以及当解说的“书”，这玩意早就在森罗月里司和一之宫白霜私聊的时候跑掉了，小小的世界意识也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的。

森罗月里司从未好过，他本就是疯魔的人类，只是他遇见了一之宫白霜，一个他所认可的同类，所以他为自己戴上了假面，融入了一之宫白霜的生活。

所以当一之宫白霜开始崩溃时，森罗月里司的状态更加差劲了，他不是不想安慰一之宫白霜，只是，森罗月里司，他早已丧失普通人类会有的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