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囚?”
“客卿这话是何意?”
“哈哈哈,大良造真的不知吗?”
张仪咧嘴一笑,感叹道:“半年前,大良造赢了河西一战,却令将军赵弋将赌坊围起来,里面所有人全部带回咸阳城。”
“直到半年后,张仪这才被岐山君救,不然就见不到大良造了。”
听到这话,公孙衍脸色一变。
盯着张仪,半晌后这才露出笑脸。
“原来如此,不过是赵弋干了。”公孙衍直摇头,冷笑道:“当时我为上将军,赵弋确实是我部偏将,现在赵弋任卫尉,掌宫廷之兵。”
“张子想打算如何,请直说?”
“哈哈,没打算如何呐。”张仪双手一开,笑道:“当时是赵弋干了,也算是大良造所为不是?”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听到张仪的话,公孙衍彻底的怒了。
他三番几次的让着张仪,人家却不放过自己。
公孙衍再不反击,真以为他是吃醋了不成?
不反击,因为张仪是嬴虔的人。
一反击的话,正好消消他的锐气。
不然以为,他公孙衍是好惹的不成?
“人世间沉沉浮浮,皆造化弄人,你我同是魏人,又同在秦廷为官。”
“敢问张子,这是秦国的荣幸,还是丢尽魏人的脸?”
公孙衍语气沉重,将魏人二字咬着死死了。
“人生浮沉,倚赖天数。”张仪一听,手指上天,“幸与不幸还看造化,魏人同魏人不一样。”
“再怎么说,商鞅也是魏人,曾任大良造。”
张仪说到商鞅的同时,章台宫深处稍微震动,随后一双慧眼从深处惊现而来,盯着张仪片刻。
便恢复平静,仿佛章台宫深处没有震动,没有那双慧眼惊现而出一般。
公孙衍狐疑道:“请问有何不同?”
“但凡为人,一是皮,二是骨。”
张仪思索片刻,接着道:“商鞅魏皮秦骨,任过大良造。”
“先生是秦皮魏骨,现在也是大良造,两者同被魏国通缉过。”
“最终秦车裂商鞅,以后就不知道先生的未来了。”
“而张仪也是魏皮秦骨,是秦国的客卿,可能一生仅在客卿之位。”
闻言。
公孙衍冷哼一声,便畅所欲言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
“张子真会说话,不愧是连横之才。”
张仪道:“真说对了,我这嘴就是为了连横而生,而先生便是为了合纵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