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侯登一拍桌子不乐意了。
“好好吃饭。”王索明给二人各夹了一筷烧肉。
“后面怎么个打算?”他继续向南纵天问道。
“带小嶷回苗疆。”南纵天答道。
“适才看你尚有怒意,还想着报仇?”王索明又问。
“老朽无意与大雍为敌,只是那些个苗人叛徒,当血债血偿!”这苗人老者倒不屑说谎,直接将意图说明白。
“那都是朝廷册封的命官,黔贵稳定的根基,你敢轻动一个试试!”侯登又将筷子拍在了桌上。
“锃”地一声,南纵天已取过柄刀,双手向王索明奉上:
“请公子杀我。”
王索明摆摆手,咽下口中饭食,悠悠说道:
“不必如此,不如,就立个誓吧。”
“回去之后,终此一生,不出苗疆。”
“不分生苗熟苗?那些叛徒之地,我也可以去得?”南纵天带着希冀之色问道。
“你想去便去。”王索明不以为意。
“你这是放虎归山!”侯登激动地指责道。
“那些归降的苗将威福自专,日益骄固,一个个都想的是,没有他们,朝廷如何能平西南。”王索明缓缓解释道。
这不是他的见解,而是师父徐寿的来信中所言。
“此风渐长,十年之内必会乱起,侯大人确定要除了他?”王索明振振有词地问向侯登。
啊?有这回事?
侯登咂摸半刻,结合兵部刑部一些文书,领悟到了王索明的深意。
当初对这些降将的招抚封赏,支持他们做大,一开始朝廷还有影响力,现在渐渐将力量转到北边,西南少了牵制,壮大后的新一代土司们,起异心是自然。
眼下朝廷还有余力去兼顾西南吗?
侯登脸上泛起苦笑。
这南纵天,还真是一颗好棋。
随即幽怨地看向王索明。
你小子,埋钉子前好歹给爷们通个气啊!
这不是爷们的情报网络一时没有延伸过去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来同甘共苦一个。
侯登连忙抄起一壶水酒,给南纵天满上,谄媚笑道:
“老哥哥,误会,误会一场,我先干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