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是蓬莱女冠,若要修行,还请茵茵拜入我门,而我的内功乃门内秘传,还需奏请掌门同意,方可传法。”

“这……”李茵茵有些迟疑。

入了蓬莱剑派,是否会身不由己,不能再和王郎厮守?

姑母看着侄女小脸上满是忧虑,当即轻笑:“呵呵,茵茵不用多虑,我等人家入蓬莱,只需考察心性过关后,记名为在家居士即可,当年我也曾拜入门中,这才结识了静月。”

静月师太也接过话茬道:“入门倒无须担心,挂名弟子亦是弟子。难的是让掌门同意,近期师兄会下山来莱州办事,届时我向他言明收徒之意,或能允我传茵茵真法。”

静月师太心里也没底,门内秘传只有真传弟子才能修习,从未有过挂名弟子能修内功的先例。

“易掌教要来?哈,静月你无需为难,此事交给老汪!”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给侄女教一套功法,汪家豪富,就不信砸不下来。

……

三人继续在别院练剑,而李府之中,却另有些别的景象。

后院水轩之中,两位姨娘碰面,免不了窃窃私语。

“那丫头又在作甚?”

“老五刚回来说,姐姐在院里练剑。”

“练剑?她一个女孩子家,不安生地绣花读书,练什么剑,真是不守妇道。”

“谁说不是呢?身为府内小姐,却和匠人相好,老太太也不管,真是有辱我李家门楣!”

“这件事就不要操闲心了,依我看来,如此倒好哩。”一名姨娘得意说道。

“这是什么道理?”另一位不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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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瞅见?正室跟着老爷一道回来,原本气焰汹汹地要整治后宅,听闻此事后,却再也无心折腾我们,每日都去到老爷那里闹。”

“原来如此,若二人真个成了,那正室便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书匠女婿,哈哈哈……”

“杰杰杰。”两个婆娘阴森且欢快地笑起来。

……

“尽快给茵茵许一门好人家吧。”李夫人眼睛红肿,对着李老爷哀求道。

这几日她闹也闹了,吵也吵了,甚至下令将茵茵禁足,但自家男人这里,始终不给准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李夫人看着李老爷依旧埋头临摹,又急了起来。

“终身大事,怎能操切!”李老爷头也不抬地说道。

自己不是已经让赵西席去提点那王索明几句,怎地还没动静!

李德曜心里也有些急,不在两月内把事情定了,自己下回省亲还不知是何时。

“女儿若让刻字匠拐跑,你后悔也来不及!还不早点嫁个好人家,我们李府脸上也好看。”李夫人又开始重复起这几日的说辞。

李老爷听得头大,纵然他给老婆解释过很多次,可这在京城贵妇圈混久了的娘们,怎么听得进去什么才情胆魄,在她心里,院试案首都不过是小小的秀才功名罢了。

她的双眼,一只盯着官位,另一只望着门第。

“我那河东巡查御史的表舅,有个小公子,正和茵茵年岁相若,如何?”

“峄县王氏呢?高门大族,总有适龄男子。”

“实在不行,洪同知如今也是够格的,家里二子都未定亲,你赶忙去问一问呐!”

李老爷充耳不闻,奋笔疾书。

“你倒是说句话啊!”见丈夫始终没反应,这妇人一把夺过毛笔,甩得桌案上尽是墨点。

李老爷望着自己半天心血被毁,一股怒火涌上天灵,“啪”地甩手,给了自家婆娘一耳光。

“啊啊啊,李德曜,你竟敢打我,哇哇哇!”妇人一手捂侧脸,不住哭叫,另一手在房内中捉起什么砸什么。

李府大老爷书房,一时“砰砰哐哐”,响声不断。

“老爷!老爷!”一名下人匆匆跑进来,顾不上混乱,给李老爷递上两张拜帖。

李老爷定睛一看,洪同知的拜帖。

另外一张,竟是……

冉巡抚的私贴!

“停手!”李老爷暴喝。

“叮铃哐啷。”妇人摔得更气劲。

“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李夫人晕晕乎乎楞在原地,面前出现一张帖子。

“荣禄大夫兵部侍郎加齐鲁巡抚姑苏华亭冉文杰拜上”

“啪啦!”细颈瓶脱手而出,摔得粉碎。

“老,老爷,这个我不是故意地。”李夫人期期艾艾地解释道。

“还不速去准备!”李老爷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