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毦军是轻装突进的,再加上关内储存的箭矢也有限。
交战未久,箭矢已渐渐减少。
加上敌人盾阵遮挡,箭矢杀伤力有限。
白毦军改为丢石。
一两斤重的石头呼啸而来,轰在牛皮木盾在咚咚作响。
持盾的手也被震的发麻生痛。
有些盾牌过于老旧了,牛皮和木头变得干硬,在连续轰击下怦然碎开。
失去盾牌庇护后,飞石直接镶进人的面门!
为了击破函谷关,一向奸诈的李傕亲自上阵了。
他的盾牌也被砸破,便闪躲着急行。
石头威力虽大,但速度是远不如箭矢的——有人用箭矢瞄准了他,嗖的一下一箭直奔面门!
李傕抬起护臂遮挡面门,铁制护臂上被擦出一串火花。
他没有后退,反而前进的步伐更快了。
甲衣上镶着许多箭矢,但并未打破他的防御。
作为全军之首,他的甲胄自然是最好的,轻易难以击破,唯有甲片连接的缝隙处算是弱点。
但在缝隙位置,他们往往会加厚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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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服质地坚硬,若是力气不足,便是用刀去切,也只能留下一条细细的口子。
武将突阵,遮挡闪避是只针对要害的。
面对箭矢打击,主要还是靠甲胄防护。
函谷关两面临山,在山和关楼的夹角中,李傕的人用木石搭起一个长台。
李傕步步攀登、逼近,并和自己的部众登上此地。
在他之前,便有人冲到了此处——长台距离关楼不到半人高,只要逼退敌人,便可轻易越过!
有几个敢死之士撇了盾牌,手扶墙垛,翻身一跃。
里面数杆枪刺出,扎中他脖子、腹部、大腿,将人如沙袋一般挑起。
皮肤被切开口子,血如沙一般流出,他哀嚎着死去,随即被抛下楼去,砸翻了两个攀台者。
箭石渐尽,但白毦军丝毫不慌——他们无惧近身格杀,何况始终有高度优势?
敌人即便有能靠近关楼的台面,但空间有限,又站得下几条人影呢?
将上来的人悉数杀死便是!
这也是李傕亲身过来的缘由——他将亲自出手,打开通道!
等李傕站上台面后,左右簇拥的七八人,都是他手下数得着的猛健之士。
守在墙垛上的白毦军抡起枪刺来。
李傕重新拿了一面盾牌隔住两杆枪头,盘算着对方的进攻角度,忽地将盾牌往外一推。
两名白毦军枪往旁边一摆,面前防御便露出了空档。
李傕大喝一声,一枪钉出,扎穿一名白毦军面门。
噗——
得手之后,他迅速拔枪,往另一人头上扫去。
这名军士反应很快,即刻撇了手中枪不要,身体向后躲去。
等铁矛从他面前划过时,此人又伸手来捉住矛尖,目光凶狠的盯着李傕。
他两手已噙住矛头,便是李傕出枪将自己洞穿,他也有信心将李傕的铁矛卡住一二。
如此,便给左右袍泽争取到击杀李傕的时间!
“还真是不要命!”
李傕冷笑,没能如对方所愿,而是将铁矛一拔。
紧握矛头的军士虎口一震,掌心皮肉被带走,露出森然白骨,俨然是不能再战了。
杀一人伤一人后,趁着后方的人未曾补上,李傕踩着尸体大喝向前。
他将铁矛挥起,向两边落去,砸断数杆长枪,亦震碎刀身。
见李傕开路成功,左右勇士振奋大呼,紧随而上。
眼看着李傕就要登关,一口战戈劈了下来。
呜——
战戈切割空气,发出压迫性的声音。
李傕心头一凛,急抬铁矛招架。
当——
铁戈劈在铁矛上,戈尖颤抖,有蜂鸣之声。
李傕察觉不对,迅速侧身拨枪。
唰——
陈到用力一抽,戈角就像锄头一般拉回,从李傕面前划过!
躲过这一击后,李傕顺着战戈方向将铁矛刺回。
陈到亦闪,再度还击。
两人你来我往,连斗五六回合。
李傕本人被控制后,左右无法再前进半步。
他与陈到缠战之间,身边几个锐士已让白毦军中的好手杀尽。
再次替补上来的人,却是跟不上之前的质量了。
李傕面色难看,只能喝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