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路人,郭汜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兄弟的意思,我懂。先去和辛仲治商量商量?”
“可!”
“二位有办法激曹子修出关?”辛评问道。
“他要么出关,要么折名,两条路必走一条!”郭汜阴狠一笑。
见两人不透露,现在一心求胜的辛评也不多问。
他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若能成功,便激他出关来破阵吧!”
二人将阵图接过,正着看、反着看,最终道:“我们不懂阵法,但辛公此阵看来是极厉害的。”
“如今,我心中唯有取胜一念而已。”辛评闭目,语气无比坚定:“二位放心,我将以性命寄于此阵,岂会误了大事?”
“对于辛公的本事,我们二人是相信的。”李傕大笑,道:“我们手下的凉州弟兄本就悍勇,加上再有辛公此阵相助,岂惧他曹子修?!”
李郭发动人力,依阵图之上,连夜修建甬道、栅栏等。
将营与阵相连,组成一座环形营阵。
同一时间,两人下令,搜罗与曹氏关系亲近者、与曹氏党羽关系亲近者——最后波及到姓曹者!
但凡能跟曹氏父子牵上关系的,无论旁亲远亲同姓还是老乡,全部一网打尽。
再,专挑幼弱之人,使其跪到轘辕关前。
“曹子修,你给我出来!”
郭汜亲自掌刀,向关上大呼。
在他身后,跪着百余少女,都只有十几岁年纪。
待曹昂领着众人出现,他道:“曹子修,老子懒得跟你废话。”
“你假惺惺做的好事,老子也都知道了。”
“既然你自诩救民扶难,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这里有曹姓少女一百零七人,只要你敢出来破我这大阵,我就把她们都放了。”
“你要是不敢,我就全砍了!”
“今日砍少女百人,明日砍少男二百,再是老叟、老妇!”
“你曹子修号称中原无敌,却避战关内,牵连无辜,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吹!”
关上众人,大为吃惊。
知道李傕郭汜没底线,但不知道李傕、郭汜没底线到这种地步!
这年头,造反的有、滥杀的有、挖坟坏事做绝的也有。
但没有人真会傻到在脸上贴上反派两个字!
张角造反,人家光明正大的造汉室的反,说的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人家本就是豪强出身,放着好日子不过拯救万民,不开后宫、不藏私财,提倡行善抵触恶举,救死扶伤……
当朝者说他是坏的,但有人坚定他是好的,这便是难论的对错——至少,站在张角和被张角拯救人的角度,张角是正义的。
董卓,李傕郭汜的老领导,十恶不赦的形象。
但这位爷也没傻到喊‘我是坏蛋、我是反派’,他废少帝找了借口,说先帝本就心属刘协;
他杀何后也找了借口,说何后逼死董太后在先,已失大德;
他残害忠良,也知道找个维护朝廷的名义;
他滥杀百姓,还知道用剿贼来遮掩一二。
虽然这些都被世人揭穿,但其本人可没有疯狂到明晃晃做这种事的地步。
李傕郭汜的行为,等同于向全世界宣告:我就是恶人!
这两个本应该倒在三秦的人,被袁绍召唤之后,已经疯狂到突破极限了。
他们不惜向自己泼屎,为的就是溅一两滴到曹昂身上!
但他们在乎做恶人么?
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了。
当今天下,朝廷、曹操、刘表、刘璋、孙策、张杨,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把他们打成了必死的反派?
就连凉州的韩遂马腾,都几次要下手搞死两人!
袁绍如果不是为了搞曹昂,他也必是站在两人对立面上的。
李郭和手下那帮人,早已举世皆敌,浑身恶臭。
只是,原本袁绍圣洁无比的招牌,却是不可避免的让两人沾上了污秽。
后方,辛评脸色丕变!
他也没想到,两人手段会滥成这样!
怒气冲冲,就要阻止,却被身边人所阻:“辛公!现在没有比击破曹昂更重要得了。”
“曹昂守住轘辕,坐收名声。”
“二人这一招虽然恶臭,但也有效,算是拉着所有人一块往下走……”
突破底线、抛弃名声、不论手段——拉着整个世道的道德标准一起下沉!
我烂,召唤我入关的袁氏就不烂了?
我烂,你闭关不出的曹昂就不烂了?
说得再好听,不还是为了自家利益?
关上,郭嘉不禁冷斥:“郭汜!两军交战,阵营相争,一切为求胜!”
“我军不出,为的正是替天下人除了你这大恶。”
“你拿人命相要挟,不觉得幼稚么?”
“是,你们读过书,大道理我讲不赢你们!”郭汜不为所动,道:“我也不需要讲赢你们,甚至此招无用也无妨。”
“冲关的炮灰死的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多添这几个。”
“很简单,我只要结果,你曹子修敢不敢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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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来,我这便砍了她们就是!”
后方,李傕冲着持刀的军士们使了个眼色。
军士们一脚踹在那些少女背上:“快喊,不然要你们死!”